不過,江知的飲食習慣完全就是人類,喝晨露簡直太沒味兒了。她面上因為出于禮貌,還是表現的格外喜歡。她還無意間聽到這花妖跟另一個魚妖聊天内容,讓人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想泡人家?”魚妖嫌惡道。
花妖哼地一聲道:“是又怎樣”。
魚妖表情更加嫌棄,說道:“人家可是大妖,瞧得上你個小小花妖才怪!”。
說罷,兩個妖怪立馬扭打在一起,畫面好生熱鬧。
秉持着不能像黑心蓮一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态江知出手主動制止了這場鬧劇。要不是正事要緊,江知還真想在妖界一直待下去,再把黑心蓮綁在身邊給自己當牛做馬,豈不美哉。
花妖今日又來了,不過竟帶了些人類的食物,江知靠在背椅上,擡眼瞥了眼花妖獻上的美食。當看清桂花糕時,思緒逐漸飄浮,江知一笑,竟不知不覺有些想他。
“你在這倒是過得舒坦,留我一個人對付花清妙”。
江知全身放松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内心感歎一聲,瞧瞧想黑心蓮都想的聽出了幻覺。
耳邊傳來妖怪的交談聲。
“這是誰?”。
“不知道呀,好像是人類?”。
江知拿起一塊桂花糕,睜開眼正想遞到唇邊,聞言皺了皺眉。疑惑地一睜眼,發現一張熟悉的臉正哀怨地盯着自己,活像一個小怨婦,吓得江知桂花糕從手中掉落在地。
‘小怨婦’抱手盯着江知。後者被盯得莫名有些心虛,說道:“你,你怎麼來了?”。
時少郁坐到一旁,拿起桂花糕吃入口,蹙了蹙眉道:“江七小姐,幾日沒見,圓潤了不少啊”。
江知低頭看了眼自己,好像沒有長胖呀。
時少郁移過視線,目視着前方,話中卻在關心江知,看似随口一問道:“有沒有受傷”。
“當然沒有”江知得意道。
時少郁道:“沒受傷就好,不然忙起正事可沒人會保護你”。
江知敷衍地嗯了好幾聲。一雙桃花眼毫不掩飾地盯着身旁男子看。
黑心蓮這白淨的臉蛋,看得人真叫一個賞心悅目啊。
“别看我...”時少郁幽幽開口道。
江知壞笑一聲,嘟囔道:“我就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話音剛落,時少郁突地轉過臉,兩人猝不及防目光相接。他們椅子本就挨在一起,中間隻隔着擺了桂花糕的小圓桌,時少郁目光漸漸下移,最後停留在江知嘴唇上,心髒猛烈跳動起來,江知下意識蜷起手指,心中莫名閃爍着期待。
江知咳了咳,默默轉過視線,不經意又聽見不遠處那兩個小妖的談話。
魚妖說道:“你看!人家喜歡年輕的人類,你有點自知之明吧!”。
聞言,花妖捂着臉跑遠,嗚嗚地哭道:“我失戀了!美好的初戀 !嗚嗚嗚”。
“呸!人家答應你了嗎,你就說初戀!”魚妖嫌棄道。
滑稽的一幕。看得江知忍不住笑出了聲,時少郁垂眸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幅度。
夜漸漸深了。一個人影身披黑色鬥篷,還在寂靜的府邸中遊蕩,隻見她輕輕推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床上平躺着一位中年身軀的男子,正平穩的呼吸着。
那男子正是花清妙的父親花博遠。
黑衣人取下帽檐,指尖細細刮過床上熟睡男子的臉龐。
她去鬼山确認過了,花博遠的屍體明明還在,怎會突地出現在這,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花清妙勾唇一笑,這不重要,隻要通通去死就好。
她眼神一凝,猩紅的指尖穿透床上的男子胸膛,卻并未湧出血迹,這手感倒像是一塊硬邦邦的木頭。
她略微疑惑,擡手就要重新穿透床上熟睡的人。
花清妙卻頭腦一暈,步伐虛浮渾身無力,猛地轉過身子,看見到一個黑衣人不知何時站到了眼前,意識逐漸昏厥。
一大早,就聽花博遠在長孫年院中急裡忙慌地叫喊:“不好了,清妙不見了!時公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月亮都還挂在天上,太陽也沒完全出來。長孫年扶着昏沉的腦袋坐起身,納悶着發生了何事,竟如此驚慌。于是他簡單洗漱穿戴好衣裳,便打開了房門,擡眼見時少郁早早等在門外。
長孫年眨了眨眼,疑惑道:“少郁?找我何事”。
隻見面前的人,一字一句說的極其卡頓道:“去,鬼,山”。
在長孫年的驚訝面容中,一陣白煙散去,眼前活生生的人變作一具巴掌大小的木偶掉落在地。
遠處的花博遠還在叫喊,恍若一具無意識的軀體,來來回回重複着那一句話,直到花衫衫揉着惺忪的雙眼上前搭話,這才停了下來。
沒過多久,長孫年和花衫衫拿着手中的木偶,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