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輕撩動着衣角,淺色發絲随風而動拂過臉頰,坐在山腰處往下看去,鐵嶺縣燈火通明。想起今日逛了一天,江知将酒盞舉到唇邊小抿一口,突地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奇怪的很,我發現鐵嶺縣居然沒有流浪漢”。
按理說每個縣城不管大小,都會有那麼一兩個沿街乞讨的流浪漢,可是鐵嶺縣卻連一個都沒見着。
時少郁閉口不言,嘴角卻挂着笑意。見狀,江知放下酒盞,擡手戳了戳時少郁肩膀,說道:“你不會又早就知道了吧”。
隻聽他嗯了聲,說道:“方奕調查過,那些失蹤的人大多是流浪漢”。
“那笑面虎跟拐走流浪漢的妖怪,是串通好的嗎?”江知問道。
“笑面虎?”時少郁勾唇笑道。
“就是華玄啊,成天笑眯眯的一臉小人模樣”江知說道。
沒等時少郁再開口,身後傳來動靜。
“臭聞!都說了不要再給大師兄灌酒了,你看他現在都迷迷糊糊的了!”花衫衫伸腿踹了郝聞一腳,生氣道。
見花衫衫巴掌馬上就要呼過來,郝聞連忙一個轉身躲閃到長孫年身後,嘴上嘀咕道:“師姐!這可不能怪我,大師兄自己要喝的,而且,你看他哪裡像醉了!”。
隻見長孫年白衣似雪,身姿挺直如松,面容冷淡疏離,若不是細看雙眼有些迷離,臉頰帶着不自然的泛紅,除此之外,還真看不出是個醉酒了的男子。
順着目光,江知陡然和長孫年對視上了幾秒,他擡腿緩緩向江知走來,步伐有些虛浮,白衣越走越近,直至站立到江知面前,長孫年喉間一動,躊躇片刻,說道:“阿七,我有話想對你說”。
話音剛落,時少郁冷笑一聲,眸中帶上寒意,說道:“長孫公子,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說”。
“你管的越來越寬了,少郁”借着醉意,長孫年直言道。
兩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江知連忙打斷這種氛圍,站起了身,用眼神示意時少郁等等,随即對長孫年說道:“不就聊個天嘛,走吧”。
沒走多遠,看到與時少郁他們隔開了些距離後,便停下了腳步。長孫年笑道:“阿七,你那麼聰明,肯定早就猜到我想說什麼”。
江知點了點頭,能明顯聞到長孫年身上的酒氣。
“我救過的女子很多,當第一次見你時,以為我們也隻會是露水情緣,你是個閨閣小姐,時機到了,你就會走”。
“你提出跟我們同行,我并不驚訝,很多女子都這麼說過,但是一路下來,我發現,你真的和我見過的很多女子都不一樣...”。
“就像憐姑娘說的,你仿佛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長孫年神情帶上幾分認真,眼神也堅定了許多,說道:“阿七,我喜歡你”。
大師兄居然真的喜歡江姐姐。花衫衫躲在岩石後面,聽完了長孫年對江知說的一系列話,眼眶忍不住濕潤起來。
“在這裡偷聽别人牆角,好玩嗎?”。
譏笑聲音從背後傳來,花衫衫打了個寒噤,拿起袖子擦了擦淚水,聲音帶上抽泣,小心翼翼說道:“那你,你不是也在偷聽...”。
時少郁啞口無言,花衫衫壯起膽子,問道:“江姐姐都有你了,還去跟别的男子卿卿我我,你就不生氣嗎?”。
聞言,時少郁好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說道:“首先,别人喜歡她,那是她厲害,她有魅力,其次,我沒權利生氣”。
聽罷,花衫衫捏緊指尖,不服氣地哼了聲後,轉身走了。
江知聽完長孫年的心裡話,咬了咬下唇,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現實世界,她就是一個工作宅,也沒被表白過...
長孫年自嘲般笑了笑,安慰道:“沒關系,阿七,我知道你的答案,我自己已經想清楚了,以後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我不該滿腦子兒女情長,我也不該難為你”。
“對不起”江知認真道。長孫年對她說了這麼多,可她隻能給出這一句。
“當然,若是你哪天願意回頭看看我,我随時恭候”長孫年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長孫年把憋在心裡許久的話說出來後,整個人放松了很多,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回到衆人身邊,卻見郝聞臉上滿是擔憂,見到江知和長孫年回來,趕忙上前說道:“大師兄!花小姐不見了!”。
“我看花小姐方才就不在這裡,她去哪了?”長孫年問道,酒頓時醒了一半。
郝聞解釋道:“她跟我說要去找空寂法師算命,等會就來找我們,可是現在都過去了好久,酒也喝完了,她還沒來”。
花衫衫顧不上心情低落,下意識問道:“該不會是被妖怪拐走了”。
“不要着急,我們先去空寂法師那一趟,再回花府看看”長孫年說罷,幾人朝慈雲寺走去。
見時少郁慢悠悠跟在他們身後,不急不慢,江知開口道:“你不着急嗎?”。
?
“我有什麼好着急的?”時少郁反問道。
“畢竟是一個正在追求你的癡情女子诶”江知說道,特地加重了癡情兩個字的語氣。
時少郁挑了挑眉,背手走着,佯裝無所謂問道:“長孫年跟你說什麼了?”。
隻聽江知 “唔”了聲,嘴裡吐出兩個字:“你猜”。
夜已深,寺廟已經早早關了門,花清妙不可能還待在寺廟裡,于是幾人下山正打算回花府,這時一個慈雲寺的小和尚提着水迎面走來。
郝聞一把拉過小和尚,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着綠衣裳的漂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