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江姐姐,你們在哪啊,我,我這又是在哪啊?,嗚嗚嗚”。
花衫衫蹲在角落,緊緊抱住自己,淚水打濕臉頰。她隻記得剛才頭腦一暈,再一恢複神志後便發現自己到了片陌生的地方,雙眼驚恐不已,小嘴一癟哭了起來。
“師妹,我們是捉妖人,不可退縮”。
長孫年的話回蕩在花衫衫耳邊,她緩過思緒,強撐着擦了把眼淚,擡頭小心翼翼打量着周圍,屋檐四處挂着大大小小的蜘蛛網,幾塊破布在窗邊飄蕩,這裡好似是座廢棄的寺廟。
花衫衫撐着發軟的腿站了起來,雙手抓緊腰間别着的劍柄,猛吸一口氣,踏出了角落,窗外風聲吹過,她吓得又縮了回去,握着刀的手顫巍巍發着抖。
寺廟周圍傳來腳步聲!
大師兄。花衫衫心中一喜,起身朝窗外看去,下一秒,隻見一個毫無血色的鬼臉倒立在眼前!不知是死是活,是人,還是妖。
花衫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咬着牙不敢哭出聲,那人臉突地詭異一笑,随即又猛地消失在視野裡。
難不成他出現隻是為了吓她一跳嗎?
花衫衫撞起膽子繼續朝窗外望去,四處樹林環繞,傳來窸窣聲響,她總覺着那樹林之後有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
“師尊他,人很好,從我進無崖門以來,雖然很嚴苛,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很好,我從未懷疑過他是假的”郝聞說道。他心情很是複雜,腦海中把華玄所有舉止攤開細想,但由于他進門派時日不多,并沒有多少有用的消息。
聽到這話,長孫年倒是敏銳察覺出不對,他低聲道:“不對...”。
“有何不對?”郝聞疑惑道。
“之前有師弟同我說過師叔的一些所作所為,我也能感覺的出,華玄師叔他,隻對我和師妹格外的好”。說着說着,長孫年面露為難之色。
“但你卻說,他對你們很好,總不能是突地變了個性子”長孫年說道。
那位師弟說,華玄最愛體罰他們,也不教些真材實料的劍法,唯恐他們超過了他這位當師尊的,沒過多久,那位師弟下山做任務,進了妖口,意外死了。
細細想來,假華玄逼着郝聞背劍譜時,他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才是。
“往最壞的結果去想,那就是在我跟少郁下山找妖石不久後,華玄師叔便被神不知鬼不覺換了個人”長孫年下了結論道。
時少郁和江知對視一眼,江知咳了咳,說道:“先别管真假笑面虎的事情了,衫衫還沒找到”。
郝聞點了點頭,認同道:“江姑娘說的對”。
“其實,我有個猜測”江知說罷,幾人目光齊齊看向她。
江知指了指四周密密麻麻的倒挂屍體,說道:“有沒有可能,這些屍體,就是縣城裡失蹤的人”。
“至于他們缺胳膊少腿,是被人拿去做了什麼人體研究”。
“這個猜測不無道理”長孫年說道。
四人繼續朝深處走去,深處樹枝上不再挂滿屍體,隻是霧氣愈發濃重,江知和時少郁走在其餘二人身後。
時少郁察覺到身旁總是傳來目光,笑道:“江七小姐,是懷疑假華玄是我的人?”。
“有點”江知直言道。
時少郁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其實,并不難猜出他是誰”。
“對華玄那麼熟悉,對整個無崖門都很熟,以至于待在長孫明身邊都沒被看出是冒牌貨,能做到這點的,沒幾個人吧”。
江知茅塞頓開,揚起笑容道:“懂了!”。
那笑容過于好看,時少郁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來。
“遠處好像有座寺廟!”長孫年說道。
黑不見底的樹林裡,寺廟燈火通明格外顯眼,順着小道剛一靠近,便聽見裡面傳來熟悉的哭喊聲:“大師兄!”。
這聲音過于耳熟,長孫年立馬推開寺廟門闖入,隻見破爛的廟内,角落赫然躺着花衫衫,環視一圈,寺廟内并沒有其他人。
花衫衫已經暈倒過去,江知檢查一圈,好在她身上并沒有傷口,她倒在江知懷裡緩緩醒來,第一眼不是欣喜,而是充滿了驚恐,她一把推開江知。
“你,你們怎麼來了?!快走!快走!”花衫衫叫喊道。
“師妹,發生了何事?”長孫年蹲在一旁問道。花衫衫這反應過于反常。
沒等花衫衫開口解釋,寺廟外突地傳來動物的咆哮聲,這聲音圍繞着四周吼叫,不敢想數量有多少。
長孫年走到窗前,掀開擋住視線的破布,外面樹叢中閃爍着無數雙紅眼,看的人心中一驚。
破布被扯掉,窗外的畫面幾人頓時看的清清楚楚,樹叢中的紅眼全都一躍而出,那些人長得十分詭異,甚至,算不上是個人!
——有的四肢是人,而頭卻頂着顆動物腦袋,有的是人頭,四肢卻是動物肢體,無法站立,隻能趴在地上行走,它們縫合處布滿紅線,沒有完整的人類。
“這些是什麼東西?!”郝聞驚吓道。
時少郁眼睛一眯,仔細打量起那些“人”,慢悠悠說道:“采生折割,人與妖縫合,便成了受人操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