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窗外傳來蟬鳴,蒸汽彌漫開來整間屋子,屋内白氣茫茫,空氣中彌漫着熱氣。
江知衣物随意搭在一旁架子上,她閉目享受溫熱的水流漫過肩膀,一頭淺色秀發披散開來,柔順地垂搭在浴桶外,整個臉都熱騰騰泛着紅。
燭火倒影出了一道影子,黑影慢慢攀上屏風。
江知猛地睜眼,燈火閃爍間,飛速抓住備好的衣物緊緊裹住身體,碎發随着身體幅度在空中飄動,随即安然搭落在肩。
水滴滴落,牆上黑影瘋狂扭動,隻見一個瘦骨嶙嶙的人凸顯而出,随之空氣中飄出帶來一股泥土的腥味。
那人佝偻着身子,碩大鼻子上還有個長毛痦子,四肢覆蓋着黑青色鱗片,伸着舌頭猥瑣的舔着嘴唇,手上抓着江知本來挂着的衣物,深吸一口氣,嘻嘻地沖江知調笑道:“好香的小娘子...”。
江知被這猥瑣模樣惡心壞了,她沖着那人“呸!”了聲,後者卻越發起勁,搓着兩雙手就朝江知走去,咧着嘴巴呢喃着。
“小娘子...依了我吧,不要害怕,我會...好好疼你的...啊!”調笑的聲音突然轉成尖叫,隻見他脖子被時少郁用刀鞘狠狠扼制住,猛地按壓在牆,他面孔猙獰,臉部隐約看出來了是個龜妖。
長孫年背對着江知,體貼說道:“江七小姐,有勞了,先去整理一下衣着吧”。
龜妖試圖反抗,慌亂中瞥了一眼二人頭頂。
白玉銀冠,無崖門。
龜妖連忙不再動彈,擺手谄笑:“不知無崖門的貴人們百忙之中找我何事啊?小人這也沒惹事啊,嘿嘿”。
趁着長孫年和時少郁二人審訊,江知躲在屏風後整理好了衣物。
沒錯,時少郁之所以答應她,是為了她的美色!
雖然是為了引出妖怪。
原本長孫年正義直言說不同意用普通女子作引誘,但是江知聽到有這種跟着他們的好機會,連忙應了下來,絲毫不見害怕,這才有機會繼續跟着他們。
出了屏風,江知不忘對着時少郁拍一通馬屁,不過好像沒什麼用。
【當前進展-5%】
江知閉緊嘴巴,不說話了,一邊看着他兩繼續審妖,一邊随手拿起梳妝台前的梳子,梳起了頭發。
“大人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啊!”那龜妖咬死不說。
時少郁面上無常,甚至帶些淺淺笑意,但抵住龜妖的手越發用力,青筋暴起,好似再一用力,龜妖頭下一刻就會掉落在地,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我跟這位長孫公子不同,我這個人呢,最愛虐待妖怪,嚴刑逼供,你最好想好再說,知道嗎?”。
長孫年已經坐下慢悠悠喝起茶,想是習慣了時少郁的逼供方法。
待江知梳理好頭發,用根藍色絲帶紮住了發尾,搭在身後,她不嫌熱鬧地開口道:“你是不知道有多吓人,有幸看過一次,天呐,那妖怪肉都被烤焦了,鱗片被一個個拔的那叫一個幹幹淨淨啊!”。
時少郁聞言,好笑般擡眼朝江知望去,她形容地有聲有色,好似真看到了般。
龜妖一吓,連忙一五一十抖了個幹淨。
“我說!我說!小人見她身材豐盈,臉蛋秀麗,起了色心,跟蹤她...看到她去了江府一趟,然後又鬼鬼祟祟的出了長安,我沒機會下手啊!就一直跟着,然後...不知怎的,快到阡陽鎮的時候,暈了過去”。
“我真沒下手!我暈過去了啊!而且,現在無崖門連好色都管嗎...?”。
江知一陣無語,懶得回應龜妖。
長孫年施法把龜妖敲暈,轉而擡手撫上銀冠上的白玉,隻見他雙目一閉,不久白玉水波蕩漾,發出藍色亮光,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剛才已給掌門傳了訊息,看來我們得去一趟阡陽鎮”。
翌日一早。
趁着長孫年和時少郁調查,江知備好了他們路上的盤纏,什麼跌打損傷藥統統拿上,雖然長孫年說不用江知像個丫鬟一樣伺候他們,但江知要刷波好感,以防萬一他們突然後悔不帶上她。
他們這次入京,是為了查那顆上古妖石,人人都想得到它,但除了每任妖王卻無人知曉它是何模樣,無崖門得到消息上古妖石被一個女人從江府拿走,而這龜妖好色,喜歡跟蹤俏麗美人,恰巧那天想下手女子就是從江府拿走妖石之人。
于是時少郁用江知做引誘,引出龜妖。
不過這些都不關江知的事。
她的任務就是趕緊跟時少郁結婚,然後回到現實世界重生,享受擁有智能手機的美好日子,現下江知所知道劇情已全部完成,以後的劇情隻能靠她自己解鎖。
她要是知道自己會穿過來,一定狠狠惡補這本文!
路途漫漫,馬車颠簸。
一路無話,時少郁細細擦拭着他那腰間挂着的紅白漸變玉佩,江知瞧那玉佩獨特,是很少見着的樣式,她不聲不響地一直觀望着。
長孫年居然率先打破了平靜,他從兜裡掏出一沓紙,随後施法似的,拿起符紙隔空畫了起來,不久,他擡眼望向江知,把符紙遞給了她,說道:“龜妖之事,多謝,但以後遇到的危險隻增不減,這些符紙可以保護你”。
江知雙手小心翼翼拿過符紙,新奇地反反複複看來看去,就這幾張破紙随便畫上幾筆鬼畫符,居然是救命神器!
她觀察半天,沒看出怎麼用,于是默默開口問起了說明書:“這該如何使用?”
長孫年一笑,耐心解釋道:“遇到危險時,随便拿一張,雖并不能完全保證你的生死,但它會在緊要關頭發揮作用”。
時少郁看着江知亮着雙眼拿着符紙瞧來瞧去,也不知有什麼可寶貴的。
察覺到視線,江知一笑連忙把符紙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