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是個大人,總不能真在這種時候掉鍊子,對小姑娘友好地笑了笑,問申翎:“這是你同學嗎?”
“嗯。”申翎瞥了他一眼,又對女孩介紹,“陸緣,這是我……哥。”
名叫陸緣的女孩笑得很可愛:“哥哥好。”
舒詞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年總是想聽到的申翎叫的一句哥,居然是在這種場合。
他應該開心的。
可為什麼不呢。
陸緣大概感覺到了他倆之間不自然的氣氛,瞅瞅這個,再瞅瞅那個,拉了拉申翎的袖子:“我先過去啦。”
申翎點頭,陸緣又對舒詞乖巧地說了哥哥再見,然後拿着那枝黃玫瑰小鳥一樣飛遠了。
舒詞看着她倩麗的背影,下意識把向日葵攥在懷裡,有點不知還要不要送出去了。
申翎也不着急開口,耐心地等着他說話。
“回家嗎?”舒詞做了半天心理建設,發現自己竟然在小孩面前有些緊張,“我買了你愛吃的菜;你不想在家吃我們也可以出去……”
“不了。”申翎很短促地笑了一下,“等會兒說好了跟同學聚會。”
舒詞有些失落,但又安慰自己也正常,哪個剛解放的小孩兒不想出去瘋玩呢?
既然說了同學,應該不止那個女孩吧。
他的手指蜷了蜷,問:“那你幾點回來?我——”
“不一定。”申翎說,“可能不回來了。”
舒詞怔在原地,張了張嘴,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可是你還沒成年,不應該……”
“你想什麼呢。”申翎失笑,但那笑容隻維持了一秒,又冷了下來,“再說了,我就算真的做什麼,和你又有什麼關系呢?”
舒詞下意識回道:“我是你——”
“你不是。”申翎盯着他比旁人淺淡一些的瞳孔,“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