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呢?她把手機放到郝嘉慧的枕頭上,擁着被子,抱着膝,毫無頭緒地想着,可是思緒卻根本連貫不起來。
第一縷日光透過薄薄的白紗窗簾,淡淡地灑落到床前半舊的棕色地闆上。她蓦地感覺有些冷,才想起自己幾乎光着身子坐了許久,于是心不在焉地穿衣下床,習慣性地插上電水壺燒水,然後去浴室洗漱。
水燒開後,她從電腦桌旁邊的一箱方便面裡摸出一袋,給自己泡了一碗面,又在料理台上那堆樣式複雜的咖啡機、磨豆器、茶壺和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之間随便拎出一隻矮墩墩的白瓷杯子,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
郝嘉慧是一個生活得很精緻的人。如果他在家,絕不會允許喬伊吃這種從網上成箱郵購來的方便面當早餐。他會慢條斯理地煎荷包蛋,烤面包片,切水果,煮牛奶,再從磨豆開始,做一壺香噴噴的咖啡。
他一向很鐘愛那種味道特别濃郁的意式咖啡,對茶藝和調酒也頗有心得。喬伊與他相識三年,耳濡目染,自然被他言傳身教了不少諸如此類的本事。她雖然也很欣賞這種精緻生活的閑情雅趣,但獨自一人的時候仍然貪圖方便,餓了吃袋裝泡面,渴了沖速溶咖啡,偶爾想着要補補鈣,就從冰箱裡揪出一盒牛奶直接涼喝。
“郝嘉慧,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用小勺胡亂攪了兩下杯子裡的咖啡,對着冉冉升騰的縷縷水霧使勁兒眨了眨眼,深深吸入一口咖啡的香氣,看着自己映在杯中的模糊倒影低聲說,“我必須得去找找你了。”
她啜了幾口咖啡,卻犯了難:“可是,我該怎樣才能找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