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無極宗的伏續長老總是眉頭緊鎖。這位長老本來就有一副生人勿近的古闆長相,臉一拉下來更仿佛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伏續長老的師妹——同時也是長老夫人,很不喜長老這般作态。
夫人不慣着他:“本來就長了張馬臉,還一天到晚拉那麼長。”伏續長老遭到伴侶的嫌棄,更加苦不堪言。他整日愁眉不展,險些在眉心擠出一道川字。
女人嘴上不饒人,但她知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相識多年,她很容易就猜到男人的煩心事……他們兩人中伏續一直是更好懂的那個。
伏續對待宗門事務認真嚴謹,鮮少出纰漏,如果有什麼讓他感到非常棘手的事情……
長老夫人直接去拜谒宗主。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銀發劍修一臉苦相。雖然宗主郁郁寡歡的帥臉比伏續長老的更賞心悅目,但長老夫人隻消看一眼,就迅速把這位不可一世的劍修和自己的夫君劃歸同一類了:他們都是正在經曆某種人生危機的男人。
“許久沒有拜訪您,宗主大人還是和從前一樣豐神俊朗。我和伏續都添了幾條皺紋,歲月卻沒有在您身上留下痕迹。”
眼見蕭無心對這番恭維興緻缺缺,夫人一轉話鋒,她說:“我也很久沒見到林楚生了,有點想念那個孩子。”
仿佛捕捉到了某個關鍵詞,蕭無心擡起頭看向這個女人。但他的臉色沒有和緩,而是變得更加困擾。蕭無心盯着面前的女人,問道:“是啊,那你說他在想什麼呢?”
夫人對林楚生的印象,大部分停留于小孩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越往後的時間裡,少年就越來越像宗門裡的其他弟子們。他不讓人操心,但也沒給人留下多少印象。
蕭宗主炯炯有神的視線落在夫人身上,讓後者有些坐立不安。現在看起來,如果她不能立刻發表出一二三四五條關于林楚生的有價值的見解,那麼蕭宗主就不會放她走人。于是她完全明白了,她開始同情起了自己的夫君。
看來這段時間,一直站在她現在的位置、一直被蕭宗主問奇怪問題的人就是伏續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