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的身體很快恢複了,繼續修行練劍,并且和林楚生形影不離;林楚生還是大師兄,他似乎經過了某種思想上的轉變,言行舉止更加可靠;蕭無心仍然是宗門之主,每天照常不誤正業。
那天夜晚之後,三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再談論起此事。哪怕是蕭無心也閉口不言。
後來某天夜裡,林楚生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穩。房間的門縫打開了一點點,一個人影從門縫溜進了房間。這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向床上睡得正香的人靠近,陰影慢慢覆在了床上。
他靠着熟睡的人坐下,柔軟的床褥陷下去了一點。正在睡夢中的林楚生似有所覺,眉頭微微皺起來。那人伸出手,靠近那張皺着眉的臉,似乎想幫他撫平憂愁。
那隻手自作主張地落在對方的眉心,稍微帶了點力道。被按住眉心要害之處的林楚生并沒有感到安慰,而是更加不舒服了……手指順着眉峰撫過林楚生的臉、眼角,靠近嘴唇的時候大師兄終于從夢魇裡醒過來。他猝不及防地被床邊的白色人影吓一跳,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這一驚吓讓林楚生睡意全無,他定睛一看才認出是蕭無心。
林楚生扶額:“原來是師尊您來了……但一定要挑這種時候嗎?”
“我剛才見你在夢中皺眉,”蕭無心說,“看來你不習慣和我分開房間睡覺,你該告訴我的。”
實際上林楚生已經快長大了,一個人也可以睡得很香。他看着緊挨自己坐的蕭無心,對方懷裡似乎還揣着一個什麼物件。
“您帶了東西來,但現在真的很晚了。”林楚生對蕭無心說,“如果不是需要緊急處理的重要事項,我們就明天再說吧。”
林楚生一口一個“您”,這段時間都對蕭無心保持着無可指摘的禮節和……相當的疏遠。或許旁人會把林楚生的變化解讀成少年向青年的轉變,變得越來越獨立。但蕭無心覺得這種疏遠程度相當過分。
屋子裡沒有點燈,光線很暗,林楚生隻能看見床邊人的輪廓,看不見對方的表情。蕭無心坐在那兒,似乎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