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形态的慕深住在山腳的小木屋,林楚生尋來一個暖爐放在屋裡,家裡才有了活氣兒;成年形态的慕宗主住在山頂,像幽魂一樣神出鬼沒,林楚生十次進門有八次都見不着他。
窗邊放着一盞茶,還是溫熱的。慕宗主就在附近。
仰止峰的地界裡,靈力流溢與旁處不同。林楚生沒辦法禦劍,隻能一步一個腳印地上山。這座峰荒了許久,道路兩旁雜草蔓生、荊棘纏繞。林楚生為此找過宗内相關人員。
那位無極宗弟子很詫異,上下打量這個生面孔,說道:“瞎操什麼心?”
這話一下把習慣瞎操心的林楚生點着了,罕見地在衆人面前發了火。聽聞此事,某長老趕緊從藏書地鑽出來,帶走了宗主大人的家屬并言語安撫。林楚生坐下來喝了幾口茶,才平息怒火。
林楚生說:“叫他多抄幾遍書。”
伏應長老笑道:“公子的作風倒頗似無極宗的幾位老人。”
林楚生聽了這話卡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原也是宗門裡的……”還是大師兄呢。
“竟然如此?我上了年紀,這幾年的青年弟子記不住……”長老很驚訝,“公子是何時拜入宗門的?”
林楚生看着長老的臉,心想你當然記不住,我在你出生之前拜入宗門的,你曾曾曾祖父還舉着藤條對我吹胡子瞪眼呢。但是看着面前慈愛的臉,聽着一聲聲客氣疏遠的“公子”,林楚生什麼都說不出來。
林楚生放下茶盞,茶蓋拂過浮在水面的小葉。“多年前某次路過無極宗,心生向往。”林楚生笑了起來,“剛才我我一激動嘴瓢了,胡亂說話。”
他們聊了一會兒,林楚生離開時,伏應長老送他離開藏書地。長老說:“公子,如今這裡和你想的不一樣吧?”
林楚生愣了一下,他說:“是有些不同……”人都換了陌生面孔,建築陳設也舊了。
“不知道公子年歲幾何,多少年前雲遊至此。”長老感慨道,“我在無極宗長大,在我還是一個年輕弟子的時候,慕宗主就已經是宗主了。那時候我很崇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