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林楚生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笑呵呵的聲音,“你有何事相求?”
林楚生轉身,看見一個面容和藹的白發老人。他已經上了歲數,眼睛混濁,皺紋像幹枯的河床……那些皺紋并不令人生厭,反而在老人微笑時顯得充滿善意和慈祥。林楚生感覺他有些眼熟。
林楚生說:“您是?”
“小友第一次來藏書地吧。”老人笑呵呵地說:“我守書已過百年了。”他轉過身,柱着拐杖向山洞深處走去。林楚生下意識地跟上了他:“老先生,您是怎麼知道我有事相求呢?”
“現在天還沒亮,而小友身上沒有一點詩書氣——一看就是不愛讀書的人。”老人和藹地說,“這種粗人怎麼天不亮就來藏書地呢?”
林楚生:“……”面善但嘴不饒人,這位老人不光是長相,連言語都像極了從前宗門裡的伏續長老。但是這位守書人看上去要衰老得多。
林楚生忍不住問:“您知道長老伏續嗎?”
“伏續?”老人的拐杖輕輕點地,腳步停了下來。林楚生以為說錯了話,但老人很快又繼續向前走。他說:“伏續是我的曾曾曾祖父。”
林楚生一驚。修道者的壽命本來就比普通人更長,這個秘境竟然把他帶到了這麼多年以後。
“伏續是上一代宗主,雖然比起後來的慕宗主遜色許多,也沒有之前的千年大能在位時間長——”老人看向林楚生,後者從那雙混濁的眼珠裡感受到被看穿的犀利,“但後世提及伏續仍以宗主相稱,算是表彰承上啟下的功績。小友為何稱其為‘長老’呢?”
林楚生垂下眼皮,移開了視線。
“老朽本以為隻是個一時好奇的小友,”守書老人說,“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