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好像沒聽到。林楚生被咬到了臉包子肉,疼得龇牙咧嘴。林楚生立刻伸手捏住小孩的鼻子。過了一會兒小孩因為呼吸不暢松口了。
“知道你像誰嗎?”林楚生還揪着他的鼻子,“小白眼狼。”
男孩一副聽不進話的樣子。他垂下眼睛盯住了捏着自己鼻子的手,然後往前蹭了一下——就好像那隻手是吊在兔子前面的大胡蘿蔔。
“我有個師弟,年紀輕架子大,講起話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林楚生抱着男孩往前走,“但實際上跟他講不通一點道理,小時候說不過别人就咬人不撒嘴……能把人氣死。”
男孩莫名感到心虛,眨巴了一下那雙圓圓的眼睛。林楚生繼續自言自語:“這說明什麼?說明不叫的小白眼狼咬人啊……”
說話時,林楚生看都不看懷裡的小孩。他看着前面的路,由着小孩暗戳戳打量他,然後乖乖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們繼續往前走。
“抱着我的脖子,别滑下去了。”林楚生說。
男孩照做。林楚生感覺到孩子的手臂攀上了脖頸,溫度像蛇一樣冷冰冰的。“這就對了。”林楚生說:“我把披風給你,你暖和起來了又抱着我,我們才都暖和。”
男孩點點頭說:“好的。”
他們離開遮天蔽日的巨樹林,山腳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不久後又消失在風雪中。林楚生掂了掂懷裡的小孩。
“剛才騙你的。”林楚生突然說,“我開玩笑呢……我的小師弟才不是白眼狼。”
月光灑落在靜谧的雪夜。白茫茫的大地上,一個深色影子在風雪中矗立着。小男孩拉了拉林楚生,說:“到了。”這是一個木屋,也是林楚生今晚可以歇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