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讓我幫你續命十年。”林楚生說，“但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幫你。”

袁淵沉吟道：“袁家向來離經叛道，在我們的禁地裡有一句‘天道不仁，緻使人間消頹’——我們修行人間道，此道兇險無比。”

“可以理解，畢竟你們聽起來就像一群專門和天道反着幹的刺頭。”林楚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們不折壽誰折壽呢？”

袁淵說：“但是有秘聞稱，于人間道大成者會繼承曆代先祖記憶、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甚至有可能改變命格中的詛咒。”

“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參悟修道？”林楚生皺眉，“可是我對你們那些修行一無所知。”

“無妨，我曾經蔔算天機……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袁淵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物件兒很鄭重地攥在手裡，林楚生想看一眼都沒有看到。袁淵繼續說：“你隻需要記住——我幫你成仙，你助我悟道，無論如何都不要動搖。”

然後，袁淵對林楚生攤開手，露出手心裡躺着的木制小雕像。

林楚生好奇地端詳雕像——雕像是一個盤腿而坐的小人，線條非常簡單。雕刻者仿佛隻是漫不經心運轉幾刀，甚至沒有賦予人像更多的特點，隻能看出是一個人型。

“還有一點，我還是再強調一下吧。”袁淵遲疑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出口，“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夠退縮動搖。”

林楚生笑了笑：“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林楚生已經許下承諾，無論如何他都要修成正果，他不死的半妖愛人還在等着他呢。“那就好……”袁淵點點頭，把手裡的木制小雕像遞給林楚生，“現在你收下這個，我們就做好所有進入秘境前的準備了。”

“這是什麼？”林楚生接過木頭小雕舉在眼前看了看，然後又很手欠地抛了抛，“你好像還挺寶貝它的。”

袁淵：“……這是袁家祠堂供奉的神像。”

林楚生很驚訝：“長得那麼草率？”說完他就看見袁淵變臭的臉色，讪讪地停止了把玩小木雕的行為，把它揣進了袖子裡。“嗯嗯你放心，我會好好保管。”林楚生說：“但是你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小東西給我呢？”

袁淵面色凝重：“因為我昨夜蔔了一卦——在這個秘境裡你會有性命之憂。而這個神像可以替你一命。”

……

秘境的入口在吟風閣，林楚生不久前才來過這裡——當時他還帶着一群“交換弟子”來，代表從不出門的無極宗宗主和吟風閣走動關系。那時他和身邊的這個人真是相看兩厭。

“明明不久前才來過這裡，卻覺得好像上輩子的事情了。”林楚生轉頭對身邊人感慨道，“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居然會互幫互助……最後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怎麼這樣說呢？”袁淵微笑：“我對林師侄的印象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