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門口?
霧茭快速拿着快遞進入房間,鎖好門,又掃視了一下房間,沒發現什麼異常後才坐在地毯上。
打開快遞,這次pm給他寄的是一條裙子。
綠色的,拿起來看整條裙子上還泛着波波粼光,像是有碎閃片,但細看又沒有。
很好看,但霧茭卻沒有什麼心情試穿。
直到中午林胄給他發消息說要來他這兒一起吃飯,他這才沒那麼緊張。
幾乎是數着時間等着林胄來,在門敲響的那一刻,他立馬跑去開了門,拉住了對方的手,“哥哥,你來了!”
林胄下意識回握住柔軟的手心,随後他皺起眉,“怎麼手這麼涼?”
說着,他進門換鞋,将飯盒放在桌上,再拉過少年的兩隻手,一起攏到手心裡暖着。
期間,他觀察着少年有些恹恹地神情,關心道,“茭茭,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霧茭想到自己拿到的快遞。
最終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我昨天着涼了。”
林胄盯着他,沒再說什麼,而是拿過飯盒打開,将菜擺在他身邊,“那先吃飯吧。”
霧茭點頭。
可能是林胄在身邊,他午飯胃口好了不少,将一份飯全都吃幹淨了。
林胄揉了揉他的腦袋,起身去給他倒水。
霧茭亦步亦趨地跟着他,乖乖喝了水。
從這個時候開始,林胄發現,今天的霧茭似乎格外的粘人。
他整理桌子,霧茭沒有像往常那樣在一旁看書,而是跟在他旁邊看着他整理。
不管他走在房間得哪個地方,隻要他轉頭,就能對視上霧茭的眼神。
真是可憐又可愛。
在林胄離開時,他看着繼續黏上來的霧茭,嘴角翹起,“要和我一起去公司嗎?”
霧茭睜大眼,“可以嗎?”
林胄點頭。
霧茭笑起來,趕緊去拿了鑰匙書包出門。
林胄自然牽過他的手,帶他下樓上車。
來公司恰好是工作時間,走的也是專用電梯,所以知道林胄帶了一個少年來公司的,隻有助理和秘書辦。
霧茭好奇地從樓下看到樓上,感慨道,“哥哥,你這裡好大好漂亮。”
林胄:“嗯,想去轉轉嗎?”
霧茭想到剛剛走出電梯,進來辦公室時路過的那一堆人,還是搖頭。
“不了,我在這裡就好。”
林胄點頭,打電話給助理,“拿些點心果汁進來。”
沒一會兒,助理敲門進來。
在看到霧茭的那一瞬間,他瞬間就想到了昨天老闆露出點苦惱的樣子,再看老闆這眼神幾乎都放在少年身上的模樣,和他當時剛和他老婆戀愛時沒什麼兩樣,瞬間對霧茭更加尊敬了。
“您好,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和我說。”
霧茭道了聲謝,“好哦。”
等助理出去了,霧茭這才跑到林胄辦公桌面前,好奇地問,“哥哥,你不用去開會什麼的嗎?”
林胄看了眼行程安排,“今天下午不用。”
霧茭點頭。
林胄又從一旁拿出幾本有關植物的書遞給他,“你可以在沙發上看。”
霧茭眼睛一亮,立馬接過來,“謝謝哥哥!”
下午四點,被林胄淩晨一通電話吵醒後的宋升沒忍住還是來公司了。
隻是他這次沒能進辦公室。
宋升:?
就因為一個電話就把他開除兄弟籍了?
助理禮貌道:“不好意思,林總現在辦公室有人,您現在不太方便進去。”
宋升眼裡閃過一絲八卦,“是不是一個年紀不大的長得很乖的男孩子?”
助理禮貌道:“不好意思,這個屬于林總的隐私,我們不能随便透露。”
“切。”
宋升立馬拿出手機,給林胄發了消息。
宋升:兄弟,你帶小主播來公司了?
林胄:嗯。
林胄:你在外面?
宋升:。
林胄:你先走,你不方便露面。
宋升懂了,這是還披着馬甲呢。
宋升:兄弟我勸你一句,小心翻船。
林胄看到這句消息,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随手關掉聊天頁面。
沒有人打擾,兩人就這麼和諧地度過了一下午。
等林胄完成工作,再擡起頭來,原本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的少年,已經躺了下來。
林胄頓了頓。
他起身,輕聲朝沙發走來,彎腰半跪在少年身旁。
門被人敲響,林胄皺眉,擡手捂住霧茭耳朵,這才看向門口。
秘書推門進來,在看到林胄的動作後愣了下,又連忙彎腰出去,隻是出去前神情似乎還是十分震驚。
辦公室内又重新安靜下來。
林胄低頭觀察着少年,沒發被吵醒後,這才松開手,視線凝着他左眼皮上的小痣。
霧茭睡着的時候和他之前對自己的評價完全相反,睡着後很安靜,也不磨牙,基本上睡覺時是什麼姿勢,醒來後還是什麼姿勢。
很乖。
林胄内心又洶湧起某種莫名的情緒,像欲.望,更像是滿足。
他緩慢低頭,将高挺的鼻梁埋進少年手心,緩緩呼吸了好幾下,這才擡起頭。
恰好霧茭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喊了聲,“哥哥?”
林胄平靜起身,去接了溫開水遞到霧茭嘴邊,“喝點水?”
霧茭下意識就着他的姿勢,喝了幾口水,這才清醒過來。
他四處看了看,問,“幾點了?”
“七點,送你回家?”
霧茭點頭,走之前,林胄又給他披上了一件薄外衣,這才離開辦公室。
快到出租房樓下時,霧茭心髒又開始砰砰跳了起來。
他緊張地握了握手,林胄察覺到什麼,問他,“怎麼了?”
霧茭覺得自己要勇敢點,“我沒事。”
而且萬一有什麼事情,他也可以報警。他又止不住懊惱,他應該早點報警的。
林胄還是有些擔心,“要不要去我家?”
這個提問很誘人,但霧茭想起來晚上還要直播,便搖了搖頭。
送霧茭上樓,看着他關上門,林胄在門口站了會兒,收到秘書發來的消息後,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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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茭回到房間,最先打開台燈,又檢查了一遍房間,這才松口氣。
等整理好心情,準備好直播前的工具,霧茭收到了pm的消息。
pm:今晚有點忙,可能不會看直播。
pm:有什麼事和我說。
霧茭内心有點失落,本以為這次直播還能有pm陪着他,心裡總該踏實一些,但他還是隻回了個好。
晚上八點,午覺直播間準時開播。
沒過幾分鐘,霧茭突然發現pm上線了,他内心松了口氣,整個人也沒沒那麼緊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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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集團會議室。
林胄坐在座位上,手機靜音放着直播間,隻是這次會議内容多且重要,他沒來得及看。
等第一輪會議結束,林胄看了眼手機,直播已經結束了。
想到今天下午霧茭都有點反常,他眉頭微皺,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
剛接通,就察覺到少年語氣不對。
林胄心髒猛地一抽,他随即打了視頻過去。
沒過一會兒,霧茭就接通了。
視頻裡,少年眼睛似乎有些紅,又有些腫,整個人似乎是縮在被子裡,眼神帶着恐懼。
是在害怕什麼?
他溫聲喊他,“茭茭。”
旁邊助理走過來,“林總,要不要開始第二輪會議?”
林胄快速說了句,“改天再開。”
等助理想再問,男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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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租房的路上,林胄一直和霧茭說着話,面色平靜,語氣溫和,車速已然開到最大。
半小時後,林胄上樓,站在門口,對着視頻說,“我到了。”
幾乎是一瞬間,少年從床上爬起來,赤腳跑到門邊,開門,然後撲進男人懷裡。
帶着鼻音的一句,“哥哥。”
林胄抱緊了他,很重,重到霧茭瞬間就什麼都不怕了。
他想要從林胄懷裡出來,林胄卻直接抱着他進了房間,将他放到床上,拿了毛巾給他擦腳,把他塞進被窩裡。
等霧茭神色好些了,他才問,“告訴我,是受欺負了嗎?”
幾乎是一瞬間,眼眶迅速聚集了水光。
“啪嗒、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霧茭看着林胄,幾乎哽咽地說不出話。
“好可憐。”
林胄指腹輕輕揩去了霧茭臉上的眼淚,語氣疼惜,“茭茭,為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