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隐匿在黑霧當中,若不是雲秀昭從這裡出來,還真不一定找到這裡的路。
急着給左從雁療傷的他,小跑走向山洞。
修為頗低,雲秀昭察覺不到左從雁在洞口設下的結界,他波動的情緒都能傳到左從雁那裡。
左從雁看見洞口出雲秀昭的身影走來,他的步伐輕快,連帶跑了幾步,略微欣喜的叫着左從雁。
“左師兄!”
雲秀昭捂着他那儲物袋,生怕裡面的丹藥在他跑步的時候蹦出來,跑到左從雁的面前,視如珍寶的那吃準備好的藍滢草汁水,和他那顆唯二丹藥,捧在左從雁面前。
“師兄,可以暫時緩解你金丹破損了——”
雲秀昭的表情有激動,他抱着自己蹲下來,見臉色有些蒼白的左從雁不理他,擡起手直接不讓左從雁的視線有任何偏移,他望着左從雁目不轉睛。
左從雁凝深譚般的眼眸,凝視眼前白衣赤色縧帶的少年,驚訝道:“這是?”
他不是記得,他一劍毀了嗎?怎麼雲秀昭手裡還有。
雲秀昭以為是左從雁害羞,不敢承認。他明白,有時候人嘴硬起來,就是像左從雁這般會裝糊塗。
他跳過左從雁的問題,再次拿丹藥在左從雁面前晃了晃,意在催促他服用。
左從雁遲疑了。
他實在是弄不清雲秀昭到底在想什麼。
若是以前,雲秀昭起心思對别人好,那便是别人将要倒黴的預兆。
換而言之。
雲秀昭可以有無數次機會下手,為何遲遲感覺雲秀昭是真心在救他。
有丹藥的治愈,左從雁原本蒼白的臉回轉血色,愈合丹田的那一絲暖流并不會作假。
左從雁上下打量着雲秀昭,雲秀昭又将丹藥放在左從雁前面,他仍然不說催促的話,不說任何問責的話。
目光堅定而溫柔的像真的隻關心左從雁的傷勢。
左從雁有一瞬間的錯愣。
随後在心底嗤笑。
别開玩笑了,雲秀昭是什麼樣的人,他性情頑劣又歹毒,會真的煉丹給他愈合金丹上的裂痕。
倘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左從雁語氣更僵硬了,生硬地說了句多謝。
雲秀昭點點頭,拿出一塊白淨的帕子,去外頭沾了點水,跑來給左從雁擦拭他剛才咳血的血迹,左從雁被他那麼一親近,頭暈乎乎地吞咽下阻止的話。
在雲秀昭的照顧下,左從雁又喝下了他收集的藍滢草汁水。
很奇怪,雲秀昭發覺左從雁咽下可以稍微縫補金丹裂縫的丹藥,理應有緩解,但怎麼感覺左從雁的臉色變化多端,那雙黑眸盯得雲秀昭有那麼欲說還休。
難到主角是要醞釀感謝他的話……雲秀昭有些激動,經過和左從雁相處下,他們兩個水火不容的關系是不是有所緩解。
雲秀昭動了動嘴皮,最終還是沒問左從雁到底想跟他說什麼。
那這樣下去,雲秀昭覺得劇情走到左從雁審判安洲雲門的劇情,說不定真的能放過他一馬。
左從雁發覺雲秀昭張了張嘴,有話想跟自己說,好幾次洗耳傾聽,直到雲秀昭忙活了半天,累得一屁股坐下來,靠着後面的石頭,閉上了雙眼。
左從雁始終沒等到雲秀昭再和他說的半句話。
他調息半響,有丹藥功效的加持,金丹的裂縫果真有愈合的現象,甚至空中除了魔氣的波動,細微的靈氣他亦能感知到。
諸如……
方才他一手打傷的卓白。
諸如,與他同來的和歸。
他沒有猜測錯的話,安洲雲門勾結魔修勢力的鐘聲已響,和歸到此,自有他的目的。
和歸的計謀,左從雁大緻能猜測和七七八八,他的目光落在雲秀昭身上。
隻有他……左從雁實在看不透雲秀昭。
雲秀昭大可趁他金丹破損,使出當年的手段,再在他身上讨好處,屢次三番給他弄丹藥又是出去找草藥,對他好得實在事出反常。
莫非雲秀昭知道安洲雲門勾結魔修的消息已傳遍修真界,讨好自己,是想在這裡做局,能給他适時的洗清一些嫌疑?
左從雁百思不得其解。
嘴巴裡回味的是藍滢草汁水的甘甜,味道流順到喉嚨之中,卻略有些不知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