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他似乎剛意識到這件事。
“瓦爾金少爺,希望您不會回答我一句‘不知道’。”希爾薇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裡希特小姐,這真不是我的問題,剛才勞爾是跟我一起下來的,就在您和莫裡亞蒂先生回來前的幾分鐘,他還在這裡的!”西奧多緊張地解釋道,“而且那個詭異的腳步聲絕不可能是勞爾制造出來的,我自己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勞爾就在我身邊!”
“我的意思并不是指控夏尼子爵是詭異的源頭。”希爾薇抿了抿嘴唇,“我們現在也許應該擔心的是夏尼子爵的安危,他當時為什麼離開的,您還有印象嗎?”
“這個我知道!”貝琳達搶答道,“我剛才看見子爵先生正準備上樓,我覺得有些奇怪,就擅自上前詢問了一下,他當時是說自己有物品忘在樓上了,想上去拿一下,沒想到直到現在他都還沒回來。”
“我了解了,感謝您,卡特小姐。”希爾薇努力扯出一個微笑,對着貝琳達點了點頭。
“勞爾他……不會有事吧?”西奧多不确定地問道,冷汗已經沁透了他的襯衫,黏膩的布料緊緊貼着他的後背,寒意逐漸在全身蔓延開來。
他倒是想沖上樓看看勞爾在哪,但他同樣也很害怕。
目光略微撇過桌子上那染血的信封,心中的不安與恐懼更是達到了極點。
希爾薇沒有回答西奧多的問題,也無法給出一個準确的答複。
她默默走到桌旁,再次戴上白色手套,伸手拔出那把狠狠嵌入桌面深處的匕首,毫不在意地将其丢在一旁,面色凝重地拆開了那封早已經過鮮血浸染的信。
“啧。”
這是希爾薇看完信件的第一反應。
“這個兇手還挺有趣的。”莫裡亞蒂也靠近希爾薇身邊略微掃過了一眼,然後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也可能是對方覺得我挺有趣的。”希爾薇無奈地搖了搖頭。
“裡希特小姐,那封信寫了什麼嗎?”管家先生見自家少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主動替對方詢問道。
“這個稍後再讨論吧,現在我們該上樓看看夏尼子爵的情況了。”希爾薇折起信紙,就像看不見上面沾染的血迹一般将其牢牢握在手心。
“诶?”西奧多奇怪地看了希爾薇一眼,“我還以為……”他微微張了張嘴,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算了,反正他也沒成功跟上對方的思路過。
為了排除是内部人員作怪的可能性,在找到夏尼子爵之前,所有人都被希爾薇要求一起行動。
但将莊園上上下下排查過一遍後,結果是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之前從她頭頂正上方傳來的腳步聲也像是他們的臆想。
詭異腳步聲不明來源,夏尼子爵又意外失蹤,整個事件的複雜程度又成功被提升了一個level。
很好,上帝今日對她關懷備至。
希爾薇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露出一抹苦笑。
首先申明,并非她一改本性,放棄了自己樂子人的本質。
而是她已經猜到夏尼子爵的失蹤大概跟她有那麼一絲關聯了。
隻不過她這回也束手無策罷了。
“親愛的,這不是你的錯,别自責了。”莫裡亞蒂突然湊了過來,對着她輕聲耳語道。
她條件反射般地向後躲了躲,卻無意中瞥見對方愉悅的神色。
擡眼看向聚集在客廳内神色迥異的衆人,她最終将視線落在了西奧多身上,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她平靜地說:“事已至此,各位該做什麼就先做什麼吧,晚餐還是要吃的。”
“裡希特小姐說的對。”
西奧多發話後,傭人們即使對詭異事件心有餘悸,但也隻能先完成眼前的工作了。
畢竟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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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西奧多叫住了原本跟希爾薇同行的莫裡亞蒂。
“克萊拉,你先去找伊夫林小姐吧,瓦爾金少爺似乎還有話想對我說呢。”莫裡亞蒂笑着對希爾薇說。
希爾薇遲疑了一瞬,随即又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詹姆斯你就陪瓦爾金少爺一會吧。我想……有你在,兇手也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從更加謹慎的角度思考的話,西奧多這個最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的家夥應該是不能離開她的視線的。
但讓莫裡亞蒂看着也無所謂,且不說她字裡行間的暗示,莫裡亞蒂本人也不可能親自動手将自己置于第一嫌疑人的位置。
“放心吧,親愛的。”
得到莫裡亞蒂的“保證”,她放心地走向廚房的方向,見到了正在忙碌的莉斯。
她看了一眼同樣在幹活的巴頓,對莉斯說道:“伊夫林小姐,您願意抽空跟我單獨聊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