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鬥打開宿舍門,許松和方勇正坐在窗前的大桌子上補作業,一邊寫一邊還不忘聊天。
“牧童去了他們縣裡的一個車間工作,工資雖然沒那麼高,但是包吃包住也用不了什麼錢。他弟妹年紀又小,上學也花不了多少錢,一家人平時用來生活感覺還能攢點。”
“那敢情好啊!累嗎?”
餘鬥把行李箱靠在櫃子邊上問。
“是牧叔那個建築工廠的老闆給介紹的,說是年後上班,牧童去了兩天說還行,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許松繼續說。
“卧槽!餘哥,你這是去拍警匪片兒了?!”
許松和方勇補着作業,餘鬥進來時,兩人都沒擡頭。
方勇手酸了伸個懶腰,一瞅餘鬥的臉上、手上都包着紗布,驚訝問道。
聽到聲音,許松也擡起頭。
“不是說二中校霸被開除了?!”
“校外的。”餘鬥拉開行李箱,從裡面找出一件外套和褲子,他脫下身上的髒衣服,沖着許松和方勇展開手說,“1V5。”
“1V5?赢了還是輸了?”
方勇問。
“指定赢了,輸了就不是站這兒了。”許松答。
“牛啊,餘哥!你這和嶽哥有的一比了!”
吹牛吹過了頭,餘鬥尴尬笑笑,他揮了揮手,說:“行了,你們一會兒幫我跟崔老師請個假,我去警察局那邊錄個口供。”
“餘哥牛逼!”
“餘哥,回來别忘給咱們講講具體過程!”
餘鬥敷衍應了句,火速逃出了宿舍。
抓到的駝背小夥和之前跟着白隊隊長的是同一個人。
正巧給餘鬥錄口供的還是當時負責的警察。
兩人都心知肚明,餘鬥也不費什麼口舌,錄完口供就直接回去上自習課了。
剛到教室門口,就撞見要離開的崔虹。
崔虹看見他這副狼狽樣子,關切問道:“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實話告訴我,是不是上學期見義勇為的後續?”
餘鬥見蘇馳跟在崔虹後面抱着作業,撓頭含糊道:“還不清楚呢,警察正在審問抓到的那個人,估計很快就有結果了吧。”
不等崔虹再問,餘鬥快速閃到教室說:“崔老師,我補作業去了!”
……
一天下來,每當下課就有人來餘鬥座位問情況。
餘鬥不說,方勇就添油加醋地解釋。
那謠造的,仿佛他在現場似的。
為了避免餘鬥撒的謊暴露。
每當下課的點,餘鬥就拉着方勇去廁所。
如此,終于折騰到晚自習放學。
班裡卻流傳出餘鬥與人對打時,因用力過猛把自己泌尿系統給打壞的傳聞。
“能不能别笑了林嶽,我這夠慘的了。”
和林嶽講了這一天的經曆,沒有得到安慰,反而還被嘲笑了一路。
餘鬥很不爽,他從榕樹上跳下,“慶爺應該睡着了,走嗎?”
林嶽裝好吉他,也跳了下來,他快走幾步,拉住餘鬥,說:“這個給你。”
“什麼?”
餘鬥打開手機燈,拿起看了看,是一個棕褐色泥坯燒制的小鳥,胖乎乎圓滾滾的,尾巴處還有個小孔。
餘鬥放在嘴邊吹了下,發出空靈又有些沉悶的響聲。
他樂了,“嶽哥,你不會要說當我遇到危險時,吹一下這個你就出現吧?”
林嶽搖頭說,“不是,和親戚家孩子逛集市時,看到覺得還挺可愛的,就給你帶了。”
“我看着像是喜歡可愛東西的人?”
餘鬥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他平常照鏡子時局的自己應該還是像一個猛男的吧,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誤會他。
“我覺得你很…..”
林嶽搖搖頭,剛想說什麼,在對上餘鬥的視線後,又轉了口,說,“不喜歡?那我……”
他伸手要再拿走。
餘鬥先一步裝進了口袋裡。
林嶽奇怪地看向他,他嘿嘿一笑,說:“嶽哥送的,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餘鬥倒沒有牽強,雖然那東西沒什麼用,但送的人讓它有了特殊的意義,即便是一塊還沒燒好的膠泥,他看着也欣喜。
兩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餘鬥突然想起方勇早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