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學最痛苦的便是軍訓,本來就十分不暢快的體能訓練,偏偏又趕上最煎熬的盛夏。
餘鬥他們班被分到的場地是與操場相連的籃球場,中間隔着一層鐵網,三旁都是一些裝飾性植物。白天是一點陰影都沒有。
下訓口哨一吹響,一、二、三班的學生就哄然散場,跑到籃球場外面的走道乘涼。
可這五十分鐘訓練,十分鐘休息,哪兒緩過來勁兒。
尤其像方勇這種經常不出門,皮膚嬌嫩的宅男,訓練第一天就被曬傷了。
因為新入學,沒什麼課程,餘鬥他們九點交上軍訓心得就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後,方勇捂着自己的臉和胳膊嗷嗷叫疼。
“别叫了,别叫了,再叫整個樓層都聽到了。還以為404有人非禮你呢。”張以良打完一局遊戲,揉了揉太陽穴說。
張以良是餘鬥對面421宿舍的人,就是牧童口中那個污名餘鬥是校霸的人。
他是來找方勇打遊戲的,而他兩是怎麼好上的,餘鬥就不知道了。
“本來就是,都吹哨下訓了,我們教官還非要再多訓幾分鐘,次次都這樣,沒那幾分鐘估計還能好點!”
“你猜,他為什麼這麼做?”
張以良放下手機,雙手環住胸,身子向後考上椅背,神秘兮兮地問。
方勇一聽有八卦,瞬間安靜下來。
“為啥?”他說。
張以良并沒有直接說,而是突然轉向躺在床上跷着二郎腿玩手機的餘鬥,問:“鬥兒,你猜猜。”
鬥兒......
餘鬥嘴角抽了抽,不過總比喊阿鬥好,他放下手機,坐直身子,說:“不知道,你說。”
他正好有事想知道。
得到滿意的回應,張以良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茶水後,慢悠悠開口說:“我們教官根本就不是什麼教官,就是高年級的學生。這教官是學校給貧困學生的勤工儉學的崗位。”
“卧槽!還可以這樣?!”
方勇驚訝道。
“這還不算,等到軍訓結束後的表演,得到評分高的隊伍還會有補助獎金。”
“我說那老畢登怎麼老是給我們加訓!”方勇摩拳擦掌,“原來是别有用心!”
“嘿嘿。”張以良笑了兩聲,對于方勇的反應,他很欣慰,“這不算什麼,你要知道他以前做過什麼,肯定會更惡心他。”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繼續說:“我們教官叫楊兆興,高二的。他以前就是一個狗腿子,常跟在二中校霸屁股後面轉,人可橫了。”
“你用惡心這個詞?”
一直沒開口的餘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