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一輛邁巴赫停靠在了豪庭酒店門口,車門拉開,餘伯希從車上下來,一身西裝革履,已經是他成年後最熟悉的穿搭。
餘伯希大步邁進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員見到餘伯希之後立馬熱情地招待:“餘總,金總已經在裡面等您了,您這邊請。”
餘伯希跟着工作人員走進了一間會議室,金智軒坐在沙發上還在接受一家媒體的采訪。
此時的金智軒還穿着一身較為休閑的私服,分明不是什麼明星,在鏡頭前卻表現得格外遊刃有餘。
記者問道:“金總,您知道很多網友都期待您也能進軍娛樂圈嗎?”
金智軒笑着搖了搖頭,“術業有專攻,演戲我可不行。”
他這麼說,一雙桃花眼裡卻無半點“不行”的意思,有的盡是盡在掌握之中的确信。
這就是渭澤集團的繼承人,渭影文化的副總,金智軒,他餘伯希的合作對象。
餘伯希在門外等了一會兒,采訪很快就結束了。
記者最後和金智軒握手道:“謝謝金總,采訪您總是很愉快。”
金智軒笑了笑,說:“接受你的采訪也總是讓我愉快。”
記者和攝影師離開後,金智軒看到了屋外的餘伯希,邀請他進來,還請人送上來了他珍藏的紅酒。
“餘總,百聞不如一見,終于見上面了。”
餘伯希掃了一眼那杯紅酒。在國外的這幾年讓他對煙酒都很熟悉,他一眼認出這是波爾多紅酒。
對餘伯希來說煙酒都是用來消耗時間的迷醉品,他清醒的時候是不喜歡碰這些的。
餘伯希沒有碰那杯紅酒,直接開口:“渭影文化為什麼想和歧美合作?”
餘伯希的一番話說完,,金智軒眯着眼飛快打量着眼前這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弟弟。
這竟然難得的不是一個酒囊飯袋,是一個想要幹實事的。
金智軒挑了挑眉,笑着說:“很直接啊,餘總。”
他把酒杯輕放下,語氣也鄭重了些:“AI不是你們歧美的專長嗎?我們現在手上正籌劃一個實驗項目,用AI輔助編劇寫作,不是簡單寫些段子,而是讓角色的行為、語言、情緒都能自動建模生成。”
“你說的很虛。”餘伯希回得平靜,“渭影想要AI,是想提高内容質量,還是想降低創作者的權重?”
金智軒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沒否認,語氣也收了幾分真意:“都有吧。你知道的,觀衆喜新厭舊,演員換了十輪,劇本一套下來還是那點老套路。我們不想做換皮遊戲,想做點新的,歧美有語義建模,我們需要這個。”
“那你們需要的是技術,不是合作。”餘伯希說,“我不做外包。”
“我知道。”金智軒靠近了一點,語氣低了些,“所以我才找你。歧美是少數既懂AI又懂叙事的人主導的公司,我不缺技術,也不缺錢,我缺的是......能懂我的人。”
餘伯希擡起眼。
金智軒像是随口一說:“聽說你在東京比賽時說過一句話,說你想用AI複刻已故親人的音容。”
這句話落下時,房間安靜了幾秒。
餘伯希怔了一下,目光裡有片刻的波動。他以為那句話早就沒人記得了,連他自己都快忘了。
金智軒輕抿了一口酒,目光直視他:“我很欣賞你那個想法,也認同AI不是工具,是延續記憶的方式。”
“如果你還想做這件事,我們可以通力合作。”
餘伯希看着金智軒伸出的手掌,不由自主地自嘲般笑了。
自己當年的夢想仍然被其他人記得,而自己這麼多年了,卻早已忘了
在此之前,他還能騙自己,他是為了自己之前的夢想。然而在這一刻,夢想即将到臨之際,餘伯希才恍然發覺,他想要的原來早已不是複刻一個人的音容。
而是,找到一個人。
餘伯希握住了金智軒的手。
他沒有想到,所謂命運竟然真的就在今晚給了他答案。
會議室的百葉窗緩緩掀起,餘伯希看到對面花園的燈光亮起。
舞會正式開始了,餘伯希大步朝那邊邁去。
此時此刻,另一個方向,有人穿着玫瑰色的西裝緩緩踏入燈火之中。
二人就此相遇。
賀炤看着轉身那人,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是“一見鐘情”,或者庸俗點說,什麼是一眼萬年。
隻那一眼,他突然覺得四肢百骸都變得酥麻,心髒也開始加速狂跳。賀炤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應,他被那一眼勾得大腦空白徑直朝那人走了過去。
而那個人或許也和他有一樣的感覺,他怔怔地停在原地,等到賀炤走了過來。
走得近了,賀炤越發覺得動心了。這人從頭到腳似乎都踩在了他的審美上,沒有一處不讨賀炤喜歡。那張被面具遮蓋的半張臉,賀炤越瞧越像一個人。
不由得他多想,那人先發了聲,“這位先生,我能邀請您跳一支舞嗎?”
聲音很幹淨,帶着試探性的禮貌,賀炤聽着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