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伯希站在家門前深呼一口氣才打開了門。譚詠菲此時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腦,一幅等了餘伯希很久的樣子。
餘伯希進門後沒有說話,譚詠菲問:“怎麼?用完我幫你解決你那绯聞就不理我了嗎?你們老師做得讓你滿意嗎?”
餘伯希想起那天他在譚詠菲走後和王老師的談話。王老師氣憤地說:“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難道你真以為出了這種事我會放任不管嗎?用得着你特意請你父母來告訴我?賀炤也是我的學生!”
餘伯希卻漠不關心,他淡淡掃過王老師桌上那些不屬于他的工資可以買到的昂貴茶葉道:“哦,是嗎?”
王老師察覺到他的眼神,他面上黑紅交加,一陣羞愧。
一個人一旦之前做出了錯誤的選擇,那麼他就要承擔相應的被人誤會的代價了。
“你走吧!”
回憶戛然而止,譚詠菲繼續問出了她今晚的重點:“伯希,你要記得你和媽媽的約定,你留在國内部的代價和條件。”
餘伯希眼神一黯,沉沉道:“我知道了。”
寒假前的最後幾天就這麼潦草結束了。對于賀炤來說不算一個好的收尾,但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餘伯希。
餘伯希這兩天不知為何總是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賀炤想了想問:“你寒假有什麼安排嗎?”
餘伯希的寒假安排早早已經标在了日曆上,是日複一日地學習和社交安排,往日他都能習以為常,而今他卻覺得分外難熬。
他寒假的最大安排就是想和賀炤多一些相處的時間。
他搖了搖頭,笑着說:“沒有什麼特别的。”
賀炤問:“你難道不用參加什麼比賽嗎?”
餘伯希說:“沒有。你有什麼安排嗎?”
說到這裡,賀炤變得格外興奮起來,他喋喋不休地開始講起他的寒假安排:“甘檸給我介紹了一個劇組,說我可以去那裡當群演。你知道嗎,是正兒八經的電影劇組诶!我想好好學習一下演戲!”
餘伯希的眼睛忽然黯了,“你的安排原來是演戲啊.....你就這麼喜歡演戲嗎?”
沉浸在自己計劃之中的賀炤沒有察覺到餘伯希此刻的失落,他繼續興奮道:“喜歡啊!我現在恨不得立馬奔赴片場開始拍戲呢!”
他頓了頓,聲音很輕道:“餘伯希,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在更大的舞台和屏幕上看到我。”
這句話柔和着少年對此時未來的不确定,對夢想的火熱,還有對于戀人的近似許諾的柔情。
餘伯希忽然心裡又逢春。
他不知道對于賀炤來說自己是一個多麼難以追趕的對象。那個昨天還在和自己并肩同行的人也許第二天就又是什麼獎項的得主。
賀炤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相同的年紀,餘伯希能比他快那麼多?
賀炤必須努力地加倍地追趕,才能真的做到有朝一日和他同行。
餘伯希伸出小指,“那我們拉鈎。”
他的有些時刻,真的很孩子氣。但是沒關系,對賀炤來說也是可愛的。
賀炤伸出小指,和餘伯希拉鈎:“總有一天你能在大熒幕上看到我。”
總有一天,我們可以真正的并肩同行。
窗外一場雪落。
賀炤和餘伯希背着寒假作業走出教室,今天他們就正式放寒假了,整個學校都洋溢着一股青春與活力。對于學生來說,放假才是他們的複蘇。
他們沒有着急離開校園,就這樣慢悠悠地在學校散步欣賞雪景,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了劇院門口。
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曆,他先是順利演出了話劇,又經曆了流言蜚語的中傷,還和餘伯希互通了心意,簡直如同做夢。
餘伯希看起來也很有這樣的感觸。
他們還在聊天,這時突然有一個長相很清秀的男孩背着書包跑了過來。
男孩跑得有些喘,書包甩在肩上,一路上雪濺在褲腳。他站在賀炤面前的時候,臉有點紅,眼神有點飄。
“你是……?”餘伯希略帶防備地問。
“我……”男孩看了一眼餘伯希,又立馬看回賀炤,“我叫宣舟,是……是你話劇的觀衆。”
賀炤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你就是坐在第一排那個……穿米色圍巾的?我記得你。”
宣舟像是突然被點中名字一樣,眼睛睜大,“你居然記得我?”
賀炤點點頭,“你當時一直在認真看。”
宣舟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是!你竟然還記得!是我!你那天的表演實在是太出色了,我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落淚了,賀炤,你真的太棒了!”
賀炤是第一次接收到來自觀衆直接的贊美,就在他決定走入更專業的表演世界時,收到了最直接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