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是一記耳光,響亮而羞恥。
他得不到的,都是餘伯希的附贈品!
他想起和彥清和他說的,這些人無非都是仗着家世好!
“餘伯希,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你要不是仗着家裡你以為你是誰?”
“王鵬帆!你在這裡發什麼瘋?”
手機裡傳來王鵬帆熟悉的爸爸的聲音,“爸?”
餘伯希不知什麼時候撥通了王鵬帆父親的電話,他拿起手機淡淡道:“王先生,您的兒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我充滿恨意要打我,您看怎麼辦呢?”
王鵬帆的父親一聽是餘伯希的聲音趕忙賠罪道:“對不起餘小少爺,是我家這臭小子欠揍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拿鞭子抽他!”
說完他一轉語氣,厲聲呵斥道:“你還不趕快停下!”
王鵬帆無望地叫了聲“爸!”
王鵬帆的父親說:“你這一拳揍下去你以為我們家的生意還能再做下去嗎!快給我住手!”
王鵬帆最終氣急敗壞地放下了手,餘伯希對着手機說道:“謝謝王先生了。”
說完他挂斷了電話,轉身離開了教室。
站在一旁原本随時準備好防禦的賀炤見餘伯希離開了,也連忙跟了上去。
教室外走廊上的窗戶都開着,秋風中裹挾着淡淡的香氣吹來,穿過走廊,擾亂了賀炤的發絲。
賀炤說:“恭喜你啊餘伯希,你真的拿到了好成績。”
餘伯希轉過身來他摘下了帽子,他的五官還保持在剛才的緊張狀态,“剛才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你怎麼辦?”
賀炤的眼睛裡染上一層薄霜,“我已經在設想讓他賠多少醫藥費了。”
餘伯希說:“醫藥費難道比你重要嗎?”
賀炤說:“既然打不過,總不能白被打。放心,我有數的。教室裡還有監控,這件事說起來全責在他,就算真打起來我也不怕,那叫正當防衛。”
“說起來你怎麼給王鵬帆爸爸打電話的?”
“王鵬帆脾氣暴躁他父母也是,以前我和他參加過一個補習,我那個時候見過他爸也能感覺到他看上去對我很尊重其實很讨厭我。今天我在門外聽見你們吵架,就先問了他父母的電話。”
餘伯希說完繼續道:“所以如果以後還有類似的事發生,記得來找我。”
賀炤轉而一轉話題,揚起明媚的笑臉,“說說你比賽的事吧,我聽說這個比賽很難的,能去參加的都是各省市的前幾,你竟然都能取得一等獎的成績!”
餘伯希聳聳肩,語氣淡淡的,“沒什麼好講的,就是做題罷了。但是多虧了你這次做的小馬,我這次遇到了難題也沒有緊張,後來竟然有了思路做出來了。”
賀炤對此頗為得意,“看來我還真是你的幸運之神了。”
說完賀炤意識到這話實在有些自大,耳朵根都泛起了一層紅暈。
餘伯希察覺到了賀炤的變化,他不說話,向前踱兩步,在賀炤咫尺之間說道:“是啊,我一直帶着它,這次的運氣真的很不錯。”
餘伯希的聲音條件本來就好,此刻像是某種樂器在賀炤耳邊鳴奏,賀炤隻覺心髒又砰砰亂跳。
他擡頭看餘伯希,看餘伯希此刻溫柔的眉眼,看他黝黑的眼眸裡裝着的他看不懂的情愫,像是想要确認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感覺?為什麼直到餘伯希此刻站在他身前,他才覺得心底那處空落落的地方有了歸處?
賀炤想知道答案是什麼。
餘伯希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獲獎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學校,班主任王老師和數學老師都變得是一副“今日我以學生為榮”的好臉色。
王老師笑眯眯地對餘伯希說:“伯希啊,你有考慮好大學去哪裡讀嗎?是就往國内讀清北啊還是去國外讀藤校啊?”
餘伯希仍就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哪裡給我開的條件去好,我去哪裡。”
王老師笑了笑,“說得也對啊哈哈哈哈,你如果想去國外讀書盡早和老師說,我啊有認識寫推薦信很好的老師,到時候讓他給你寫。”
餘伯希卻道:“老師,你知道王鵬帆之前在教室差點和賀炤打起來的事嗎?”
“什麼?”王老師不大的眼睛裡充滿了震驚,“這是怎麼回事?賀炤作為班長怎麼能去和學生打架呢?我要找他父母好好談談。”
看這樣子王老師是不知道了,“準确來說,是王鵬帆要打賀炤和白進。”
餘伯希将事情的經過和王老師說完,王老師皺着眉頭道:“鵬帆這孩子是有點沖動了,你做得很好,不動用武力解決了這場沖突,俗話說得好,君子動口不動手。我會找鵬帆聊聊的。”
餘伯希察覺到王老師态度的轉變,皺眉道:“僅僅是聊聊?不需要任何處分或者找他父母嗎?”
王老師說:“不就是小沖突嗎?又沒出什麼事。他爸媽那麼忙,哪有空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剛剛老師你還說要叫賀炤父母的。”
“好了好了,你這些天也應該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王老師已經擺手示意讓餘伯希離開了。
餘伯希走出辦公室回頭看了一眼那扇門,“怪不得這麼多爛人都能呆在這裡。”
辦公室裡,王老師見餘伯希離開後接通了一通電話,“喂,王先生啊,你放心,伯希他啊也已經走了,小孩子嘛,有點矛盾也是很正常的,我已經解決好了,你回去再和鵬帆說說就好了......來學校?不用來了.......”
而賀炤回到家也給甘檸發了一則消息:
【我要成為很厲害的演員,至少不比能獲得全國數學奧林匹克的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