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為差不多後,毫無防備張大嘴巴咬了一塊就開始咀嚼。
下一秒,卷卷眼睛瞪到了最大,用力推開宋司喻手臂又甩了甩自己的手。
“媽媽!我感覺我的舌頭不要我了!!”
周川遞了一瓶牛奶過來,祝詞擰開喂到他嘴邊叮囑:
“含着,等會兒就要你了。”
卷卷嘴裡包着牛奶沒辦法說話,認真且用力的點了點腦袋。
宋司喻喜歡吃彩椒,可看卷卷這麼大的反應還以為是品種有問題,認真咀嚼後才發現沒變化。
卷卷看他面不改色地吃掉了那麼難吃的東西,吓得‘咕噜’就把牛奶吞了下去。
宋司喻問:“你覺得很辣嗎?”
卷卷又超用力的搖了搖頭。
宋司喻:“……你可以說話。”
卷卷:“不是辣,是我舌頭不要我啦!”
宋司喻:?
卷卷皺着眉毛:“算了,你不懂。”
不想跟笨蛋交談的卷卷轉而跟周川說道:“我感覺我啃輪胎!”
周川:“你什麼時候啃過的?”
卷卷沉默兩秒,也不想跟這個笨蛋朋友說話了,自顧自跑遠生悶氣。
他邁着小短腿跑遠的行為被宋司喻誤解成追逐遊戲,并且很快加入,卷卷也成功被帶偏,三個小朋友你追我趕,孩童笑聲傳出很遠。
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散去,夜幕降臨,祝詞催小朋友們回屋。
跑累了的卷卷不想走,轉身抱住李特助的大腿熟練往上爬,說道:
“你想抱抱我?”
李特助彎下腰将他抱起回答:“是的,我想抱抱你。”
回别墅的路上,風中已經帶了微涼的秋意。
一月後,宋老病重,宋司喻被接了回去。
某天清晨,卷卷起床後難得看見媽媽和外公都在,還都穿着黑色西裝。
毛絨睡衣還沒脫掉的卷卷覺得自己跟他們不是一家人了。
卷卷憤怒道:“那我呢?!”
祝詞:“寶寶上幼兒園要穿校服。”
卷卷聽出媽媽聲音有些沙啞,準備叉腰的手放了下來牽住媽媽的衣角,仰起頭問:
“媽媽不開心?”
祝詞輕輕搖了搖頭,卷卷滿臉嚴肅道:
“騙小孩子不好,媽媽。”
祝老先生在卷卷面前蹲下,主動坦白道:
“是因為宋爺爺去世了,所以外公跟媽媽都很難過,今天是他的追悼會,卷卷要一起去嗎?”
卷卷點了點頭:“要的。”
宋老的追悼會來了很多人,律師當衆宣布了遺囑,他将大半資産都留給了其孫宋司喻。
然後宋司喻就看到曾經欺負過他、明裡暗裡擠兌過他、罵他小畜生去死的所有親戚長輩,現在都換上了一副和善的嘴臉,說想跟他當一家人。
律師将吵鬧的親戚趕了出去,宋司喻靠着放置爺爺遺像的桌子腿,用力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冷意仿佛從骨頭縫裡往外鑽。
宋司喻閉上眼,幻想黑白遺像中的人能伸出手,再摸一摸他的頭。
他有點害怕。
在這一瞬間,好像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無盡的心慌要将他吞噬時,突然旁邊有人用手肘捅了捅他。
宋司喻睜開眼扭頭,看見了穿着校服的卷卷,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哽咽着說道:
“我沒有爺爺了。
卷卷為難地搓了搓手:“那怎麼辦呢……”
一邊用袖子幫他擦眼淚,一邊認真思考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要不你把我當成爺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