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至龍低頭專注地切着煎蛋,耳尖卻悄悄紅了。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阻止宋俊秀半夜去找林婉兮"讨論星座",才想出這個損招的吧?
吃過早飯,權至龍因為工作安排需要暫時離開,林婉兮和宋俊秀則還是返回戀愛小屋。
返程的車上,宋俊秀終于松了口氣:"婉兮xi,其實GD前輩人挺好的..."他瞥了眼車載攝像頭,湊近林婉兮耳邊用氣音說:"就是看我的眼神特别可怕,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林婉兮正喝着礦泉水,聞言差點嗆到。
"你還笑!"宋俊秀委屈地比劃着,"昨天泡溫泉時他一直找各種理由把我趕出去,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他了。"
歡快的氣氛在看見小屋門口的陰影時戛然而止。金佑彬倚在門框上,臉色陰沉的可怕,直勾勾地盯着林婉兮:"我們談談。"
宋俊秀擔心的看了一眼林婉兮,"需要我幫忙嗎?"
"沒關系。"林婉兮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跟着金佑彬走進後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金佑彬猛的轉過身,聲音壓得很低,卻帶着刺骨的寒意,"跟兩個男人去溫泉酒店?林婉兮,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知檢點了?"
林婉兮擡頭直視金佑彬的眼睛:"這是節目組安排的活動,我必須遵守規則..."
"規則?"金佑彬冷笑一聲,"你可以拒絕,可以不去!如果你還想跟我複合,就别再跟那些男人鬼混!"
林婉兮的眼眶瞬間紅了,她掙脫開金佑彬的手:"那你呢?你和南珠在廚房貼那麼近,在客廳裡互相喂食,這些我都看在眼裡..."她的聲音開始發抖,"至少我和别人都保持着距離,可你們..."
"那能一樣嗎?"金佑彬不耐煩地打斷她,"南珠隻是把我當哥哥,而你?"他的目光在林婉兮身上掃視,"那個宋俊秀看你的眼神,還有權至龍——"
"夠了!"林婉兮的眼淚終于決堤而下,"你總是這樣...永遠都是雙重标準..."
金佑彬皺眉後退一步,語氣更加冰冷:"又來了,動不動就哭。被其他人看到會怎麼想我?你能不能控制一下情緒?"
這句話像一把刀,精準地刺中了林婉兮的心髒。她擡頭看着這個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六年的感情,換來的竟是這樣的評價。一直以來,他在乎的隻有自己的形象。
"原來...我在你眼裡連哭的資格都沒有..."林婉兮的嘴唇輕輕顫抖着,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倔強地不肯落下。可越是想要強忍,那些積蓄已久的淚水就越發洶湧。
金佑彬正要說什麼,一個冷冽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我倒是很好奇,什麼樣的男人會對自己曾經愛過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
權至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廊下,月光将他修長的身影拉得更顯挺拔。他的目光落在林婉兮淚痕斑駁的臉上,眼神瞬間陰沉下來。
"GD前輩,"金佑彬立刻換上一副虛僞的笑臉,"我們隻是在讨論節目規則..."
"是嗎?"權至龍緩步走來,皮鞋踩在石闆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聽到的怎麼像是情感勒索?金佑彬,你和婉兮xi早就已經分手了,我想你沒有權利幹涉她和别人接觸。”
這句話像一把利劍,刺得金佑彬啞口無言,陰沉着臉轉身離去。
院子裡一時安靜下來,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對不起..."林婉兮垂下眼簾,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讓前輩看到這麼難堪的場面..."
權至龍沒有立即回應,修長的手指從西裝内袋取出一方深藍色手帕。
"擡頭。"他的聲音比月光還溫柔。
當林婉兮仰起臉時,權至龍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泛紅的眼尾還殘留着淚痕,鼻尖微微發紅,像隻淋了雨的小動物。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托起她的下巴,手帕輕柔地拭過她濕潤的臉頰。
"婉兮xi,"權至龍微微俯身,目光與她平視,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眼淚有多珍貴,不該為不值得的人流。"
林婉兮呼吸一滞,擡眸望着他。
他執起她的手,将手帕輕輕放在她掌心,然後合上她的手指。
“你值得被捧在手心裡疼愛,值得遇到一個會為你擦幹眼淚,而不是讓你哭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