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村民圍在門口,旁若無人的讨論起來。
彩兒有些不明所以:“阿林爺爺,你們在說什麼?”
老者斂了笑容,俯身握住彩兒的肩膀:“彩兒啊,你想不想你的爺爺回來?”
“想,當然想!阿林爺爺,您知道我爺爺在哪?”彩兒激動不已。
“知道。”
老者緩緩直起腰,打量院中程簡等人,眼神犀利,和剛來的時候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就像是在打量一群‘貨物’。
一邊打量一點點頭,直到他看到人群中的修君,整個人才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猛然倒退幾步。
“阿林爺爺,您怎麼了?”彩兒扶住了他。
老者顫抖着手指着修君:“你,你是枯井裡的那個人!”
修君神情不佳:“你是五十幾年前天天朝井裡丢石頭的臭小子?”
“真,真的是你!你怎麼出來了?”老者後退幾步,滿眼恐懼。
修君幾步上前,一把拎住了老者的衣襟,将瘦骨嶙峋的老者提溜到了半空:“當年你說是從你父親那知道了我們,這麼說來,你父親就是當年關押我的村長?”
老者踮着腳尖,呼吸變得困難,“不,不是……”
下一刻,修君臉色驟變,仿佛受到了無形攻擊,一下子松開了手,很快,他的呼吸急促,就似被甩上岸許久的魚,不住的大口大口呼吸。
婀然在他周身繞了一圈,魔氣包括中修君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婀然道:“你怎麼回事,明知對凡人動手會有千百倍的反噬,你還動手?”
“聖女息怒,屬下沖動了。”修君恭敬俯身。
躺在貴妃椅上看了會熱鬧的沈皓安開口道:“喂,老頭,你們村變成如今這個德行,該不會都是你們自己做的孽吧?”
此言一出,不止老者的臉變得鐵青,就連來一衆村民都勃然大怒起來。
“你這小子胡說八道什麼?”
“都是他!”
老者指着修君:“百年前就是他和另一人想要害我們村長,才會被關起來,結果村子裡受到了他們的詛咒。”
“詛咒?”修君冷哼一聲,“那是你們報應!”
說到此事,算是修君覺得唯一痛快的事,自從把他們關押起來,這個村莊附近的河流逐漸幹涸,村子裡年複一年的減産,直至糧食顆粒無收。
老者痛心疾首,怒斥道:“你們還引來了那群惡人,将村裡的人一個又一個抓走!我的父親,兄長,兒子,統統都被他們抓走了!”
程簡問道:“老人家,你們說的那夥惡人,到底在哪裡?他們抓村民,去了何處?”
老者看了如他孫女一般大的程簡,有些于心不忍,卻還是搖了搖頭:“沒用的,你們知道也是沒用的。”
說完,老者轉身朝門外走去,道:“明日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老者走得很快,其餘村民卻沒有走,全都留在了彩兒的院子裡。他們或坐或站,神情又恢複了之前的麻木,隻是程簡等人稍有動作,他們就會死死地瞪過來。
一群老baby。
這,算是監視?
過了沒多久,村民們就有些撐不住了,求彩兒忙給他們倒水喝,一趟趟從廚房的水缸裡舀水出來。
程簡随手丢了張隔音符,将他們與這群村民隔開。
“來時,這群人隻不過是想要問彩兒讨口吃的,眼下對吃食卻是隻字不提。”
沈皓安雙手枕腦後,支着的一條腿墊了墊:“人心不足蛇吞象,吃食哪裡有把我們拿去換人來的重要?”
從這些人的隻言片語中,程簡等人也能拼湊出一個真相。
老者之所以看到他們這麼激動,實則是要将他們交給那群惡人,以此來換親人歸家。
隻是不知這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還是那群惡人早有言在先。
修君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就有麻煩了。”
程簡:“所以,你知道那夥人是誰?”
修君點頭:“這些年我能在白日裡在村中逗留,也與那夥人遇到過幾回。他們是一群精壯青年,也是凡人。”
“為何他們沒有抓你?”
“他們倒是想,隻不過他們哪裡能追得上我?”修君說出這話,覺得有些丢臉,他堂堂一個魔修,遇到一群凡人卻要逃命,這事若是傳回魔界,怕是淪為笑柄了。
果然,就連聖女也是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沈皓安:“你這倒是個好方法,打不過難不成還跑不過?”
桃夭夭:“那我們也跑吧?我不想被他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