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舒了口氣的商有歸隻有苦笑了，燕昭倒是從開始的不安，慢慢有些喜笑顔開的意思。上面雪崖已經開始講課，他又拉着商有歸輕聲說話：“你可不知道，雪崖道君是出了名的好說話，昆侖上下，除了山長，就屬道君最和善。”

和善？

商有歸怎麼也想不出雪崖怎麼能和這兩字扯上關系！也不知道燕昭是哪裡聽來的假消息，不都說道君……喜怒不定嗎？

“……考勤抓得不嚴，期末打分也高。”燕昭兀自低語。

商有歸：……

這就算和善了？就這麼被期末分收買了？

“對了，你那辟谷丹呢？”議論師長終究不像話，燕昭很快換了話題，催着商有歸交貨。

他聲音壓得很低，南鬥峰又空曠，聲音根本傳不開，就連坐在兩人前面的同學如果不刻意去聽，估計也聽不清燕昭在講什麼。偏偏商有歸背上又是一冷，抱着一點僥幸心理擡頭，雪崖口中講課，目光卻若有若無地往自己身上走。

不是他自戀，事實如此！

而就在他邊上的燕昭好像根本沒察覺發生了什麼。

商有歸又扯扯他袖子，示意下課再說這些。沒想到燕昭頓住，嘴上是消停了，商有歸手腕一熱，是燕昭在通過内網給他發消息！

一個字，服！昆侖内網就是這群大能搭建的，燕昭到底怎麼會覺得通過内網上課摸魚，雪崖就不會察覺了？

商有歸察覺到那種似乎帶着恨鐵不成鋼意味的目光又似有似無從地從他身上拂過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商有歸才想跑路，耳畔卻聽到一條傳音：“上課需專心緻志，不可懈怠。”

燕昭依舊什麼也沒聽見，拽着商有歸一疊聲問：“東西呢，東西呢？有歸，你怎麼又在走神？”

商有歸總不能說自己被盯上了，随口應付兩句，拿出淡青色結晶。燕昭雙眼放光，迫不及待想試驗，硬是被商有歸攔下來。

“且慢！你家境應該不錯吧？立字據，不然我不敢讓你試。”商有歸可防着燕昭，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何況他和燕昭隻是還算熟悉的同學，對方又有背景，惹不起。隻是單純交易關系還無所謂，想要别的，燕昭怎麼也該給他交個底吧？

燕昭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說：“我不都寫了麼，我是燕雲商行的少主啊。”

商有歸噎住。

燕雲商行是什麼？他沒好意思問，上内網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九州大世界中一個規模極大的商行，真要算起來，和上輩子那些零售業龍頭企業也不逞多讓了。

難怪燕昭内網上叫“燕雲少主”，因為人家是不折不扣的土豪修二代！

商有歸絕不會承認自己在嫉妒，緩和了片刻心情後道：“那就更不能讓你試了，你不是說去内務堂鑒定？走，現在就去。”

“要鑒定的隻有辟谷丹。”燕昭歎氣，看上去居然也有些沉穩的樣子，“不過現在也不用鑒定了，雖然隻是最基礎的丹藥，卻藥力精純平衡，雜質處理得很不錯，除了做的……大了一些，又欠些火候之外，沒有一處不好的。辟谷丹雖然一爐最多能出八十一粒，一般修士實際出丹卻大多在五十上下，你說你是才學煉丹……”

他又拿起那粒結晶，沒有要服用的意思，隻是捏在手裡端詳：“姑且就叫它結晶吧，它的屬性與你最是相合，你修煉的應該是某種中正平和的功法，因此雖然最适合你，可我也能服用，同樣可以克化後增進修為，但它的原料是辟谷丹原料，哪怕一爐隻出這一粒，一粒能補益的靈氣隻有納元丹的八成，可它的轉化率比納元丹高！”

他兩隻眼睛都在發亮，口中念念有詞，商有歸仿佛能從他眼裡看到靈石的光芒：“一爐辟谷丹成本在外界要48靈珠，昆侖給補貼，用積分兌換隻要32積分。一枚納元丹成本也是48靈珠，辟谷丹結晶提供的靈氣約為納元丹八成，但納元丹靈氣轉化率隻約為結晶的六成……”

燕昭口中報出一連串數字，說得又多又快，聽得商有歸頭暈，連聲道師傅别念了。

他算完了帳，商有歸聽得雲裡霧裡，隻能确定在燕昭這一通計算下，他無意間弄出來的結晶那是大大的有錢途。

最後燕昭冷不丁又說：“有歸，結晶不是唯一産品吧？除非材料中的藥性都散完了，不然必定還有剩餘，剩了什麼？”

他的目光太過咄咄逼人，讓商有歸忍不住退了一步，喃喃：“這……”

“看來是有的。”商有歸的反應讓燕昭越發笃定，他手中出現好幾張卷軸，聲音裡居然多了幾分哀求，“不能告訴我嗎？是煉制手法和功法相關嗎？”

他的樣子簡直讓活了兩輩子，自诩在同齡人中見多識廣的商有歸有些害怕，不由和系統道：【他這樣……沒事吧？感覺我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他能把我吃咯。】

系統陰陽怪氣道：【你看不出來？他是想拉攏你。】

【我有什麼可拉攏的……】商有歸實在頂不住來自燕昭的壓力，快速說道：“不是我不想給，是我手上沒有，全給它吃了！”

狐狸崽子搖搖尾巴，趴在商有歸頸窩裡，相當惬意。

燕昭面色古怪：“……吃了？”

商有歸點頭，又道：“不過你提供材料的話，我可以現場煉制，我之前買的都消耗完了。”不僅材料消耗一空，靈石納元丹兌換的積分也不剩多少，燕昭沒結尾款，他現在是赤貧階級！

燕昭想也沒想，左手尾戒微亮，手上就多了三份辟谷丹的煉制藥材，全交到商有歸手裡：“請便。”

商有歸：“……”

系統：【他真的很想拉攏你。】

那他還能怎麼辦呢，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