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還知曉什麼是謀殺呢。”溫予檸揚了揚手中的布料,威脅道,“信不信我把你嘴堵上。”
簡俞白雖心有不滿,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溫予檸拿起布卷中的銀針,撚起一根細細打量後便朝簡俞白腦袋的穴位直直刺去。
銀針落下的瞬間,一陣難以忽略的刺痛自心口蔓延全身。
簡俞白眼眶開始嘩啦啦的掉淚珠,嘴裡也在嘟囔着,“嗚嗚嗚嗚嗚,好痛痛,我要死了。”
溫予檸咬牙,掩住自己的狼狽,她沉聲道:“你若是再敢亂動亂叫,我不保險你能從針下活着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着,溫予檸将最後一根針插進去時,額頭已經挂滿了汗水。
簡俞白一樣也不好受,他全身上下不停的冒着冷汗,最後終于沒忍住開口。
“夫人,我全身都在冒汗,我……”
溫予檸趁簡俞白松神之際,快速将之前的第一根銀針拔出。
一陣難以言說的酸麻痛感瞬間在簡俞白身上亂竄,他淚眼汪汪驚呼出聲。
“唔——”
還不等簡俞白回神,溫予檸快速将其他跟銀針按順序拔出。
“噗。”
一陣血腥味翻湧而來,簡俞白不受控制的吐出一攤鮮血。
“嗚嗚嗚嗚,我吐血了!!”簡俞白臉色煞白,渾身顫抖的望着地上的鮮血。
“精神氣好多了。”溫予檸挑眉,面色坦然,“你的身子裡被人下了毒,這毒素在你體内橫行,讓人不易讓人察覺,時間一久便會壓迫你腦神經,讓人癡傻呆滞。”
說着,地上原本鮮紅的血液,接觸了氧氣後慢慢變成了褐色。
“哇,夫人好厲害!”簡俞白破涕為笑,醒了醒鼻涕。
系統實時響起:【叮——簡俞白依賴值增加,嬌嬌值進度10%,積分增加10個點,每晚入夢研修醫學模闆開啟。】
溫予檸勾唇,将床上的衣物遞給簡俞白 ,随後吩咐他将地闆打掃好,“穿好衣裳就在房内走動走動,這樣對你的病情會好很多。”
“我知道你平常腦子昏沉,身體也不大好,走上兩步便有些招架不住,但現在何不邁出這一步試試看,萬一有驚喜呢?”溫予檸站在他身旁,語氣帶着鼓勵。
簡俞白對上溫予檸的目光,深呼了口氣,鼓足勇氣在房内跑了幾步。
他動作謹慎,小心翼翼的一小步一小步向前邁去。
溫予檸在他還要繼續小碎步前進時,跨步走到他的身邊,“步子邁大,你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就算會體力不支,我也在你身邊。”
簡俞白抿了抿唇,壯着膽子向前快步走去。
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五步……
他竟然真的沒有感受到疲憊感,就連原先壓着他心口的郁悶之氣也莫名消失了。
看着面前人滿臉的歡喜,溫予檸就知道自己這是成功了,她再次開口道:“後續我會繼續給你安排一些療程,但針灸不會變,不過是一個星期一次,直到你體内毒素排完。”
“嗯嗯,我都聽夫人的。”
簡俞白那雙漂亮的眸子泛着淚光,聽話的朝溫予檸點了點頭。
溫予檸擡順勢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難得的露出了穿越以來第一個唯一的真心的笑。
初春夜晚的風習習作響,天色猶如一場巨大的幕布,唯有一顆顆星星散發着餘光,懸挂在天邊。
溫予檸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一閃一閃的星月,看似有一搭沒一搭和簡俞白閑聊着。
夫君一詞溫予檸定是說不出來的,對于一個癡傻的人來說私底下直呼名諱定無礙,但若放在公衆場合就不一定了。
簡單思索一番,溫予檸杵着下巴眨了下眼:“俞俞,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嗯嗯,夫人想叫我什麼就叫什麼!”
“嗯,那我以後就喊你俞俞。”她轉頭看着坐在椅子上玩手指頭的簡俞白,試探性出聲,“俞俞,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唔……”簡俞白難得的陷入沉思,随之眉頭一皺,像是在努力搜尋着什麼。
溫予檸沒有放過他的一舉一動,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人除了中毒癡傻外,還失去了記憶。
但至于原因是什麼,還有待探究。
“想不起來就别想了,反正總有一天我們會重新記起來的。”
确定了對方構不成危險,她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随後從櫃子深處找出另一套被褥,搖搖晃晃的在床邊打起地鋪。
“你睡地鋪,”溫予檸随意的把大紅色的被褥掀開,然後整個人躺了進去,毫不心虛的指揮道,“我睡床上。”
“可我們不是夫妻嗎?”簡俞白揪着自己頭發,單純直白的看向溫予檸,“我聽喜婆說,夫妻就是要睡在一起的,我們這樣分床睡是不對的。”
對上簡俞白純潔無瑕的眼神,溫予檸難得一噎,生硬的解釋道:“你如今受傷了,而我會卷被子,為了預防你二次生病,所以我們分開睡。”
“而且我們并沒有分開睡,我們依然在一個房間内睡的,隻是一上一下而已。”
簡俞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卻也沒反駁,乖順拉開鋪好的被子。
溫予檸剛準備躺下,誰知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氣聲。
簡俞白原本躺下的身體一僵,他起身帶着些許警惕。
溫予檸無奈起身,拉開門口的縫隙才發現幾個仆人從門前一閃而過,朝另一側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