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又是被鬧鈴叫醒。飛機起飛時間雖然不早,但也得早早起床準備才行。
放到重生前,對于許夢然這種懶人來說,起床是很困難的事情。但現在她天天早起拍戲,有時候天不亮就要爬起來做妝造,早已一改從前的懶散狀态。鬧鐘一響,許夢然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和爸媽一起吃了頓早餐,許夢然又收了收行李。時間很從容,她把一切都準備好後,就一邊跟爸媽閑聊,一邊等林壑靜給她發消息。
沒過多久林壑靜打過來電話,問要不要上來幫她搬行李。許夢然無語,叫他們在小區門口等着就好。
她跟林壑靜的關系微妙,林壑靜說的話讓她難免有些急躁,于是語氣就沖了些。許夢然媽媽還趁機囑咐了她一番,說這娛樂圈裡紛亂複雜,與同事說話要格外注意,不可受人以把柄。
她跟林壑靜之間的把柄,何止這一點。别的不說,就昨天那被全場觀衆看了去的把柄,馬上就要在電視上播,還怕啥。不過許夢然沒跟他們說,聽話地點了點頭,就拖着她的行李箱出門了。
回程時許夢然也是跟朱錦程換了座位,跟林壑靜坐在一起。因為昨天的事,許夢然對林壑靜完全呈現破罐子破摔的狀态,卸去了所有的僞裝,甚至卸去了作為一個藝人應有的防備。許夢然感覺自己像在做夢。如果重生前她在夢裡見到了林壑靜,她肯定肆無忌憚地表達她的愛意,肆無忌憚地極力與他靠得更近。
一開始許夢然還絮絮叨叨地跟林壑靜說話,後來飛機在天上飛穩,她就感覺了到困意。畢竟晚上隻睡了四個小時,前一日的困倦還沒來得及消除,就又積攢了更多,許夢然很快就睡着了。
因為抱着擺爛的心,她甚至沒去考慮,如果一不小心又靠到林壑靜的身上會怎麼樣。
許夢然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似乎就像重生時那混沌的一晚一樣久。然而睜開眼睛,她還坐在飛機上。果然是又靠到林壑靜的肩上去了,但這一次又跟上一次不一樣,她靠的不是他的肩頭,而是他的胸膛。
與其說是她靠着林壑靜,不如說是林壑靜抱着她。尤其是她漸漸感覺到林壑靜的左手正搭在她的左臂上。
許夢然擡眼去看,看到林壑靜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許夢然可以看到他流暢的下颚線,看到精心雕琢過一般的鼻翼,看到微微泛紅的耳廓。她眨了眨眼,林壑靜便意識到她醒了。
“林壑靜,我要脫粉。”許夢然喃喃自語。喜歡林壑靜六年,她沒有哪一刻想的是不再喜歡他了,她隻想喜歡他久一點,再久一點。然而或許是受了吳知城“我要解約”的影響,她居然糊裡糊塗地就将“脫粉”二字脫口而出。
林壑靜并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問她,“為什麼?”語調很溫柔,沒有擔心的感覺,反而含着無盡的笑意。
許夢然便也如同醉倒、如同發夢一般,直言不諱,“你居然抱着個女藝人,本女友粉很生氣。”
林壑靜笑,顯然是因為許夢然的說法跟他想象中差不多。
“那如果是女友呢?”林壑靜說得很含糊,但是許夢然立刻就聽懂了。
“如果是女友的話,你居然抱着粉絲诶,不靠譜,生氣。”
許夢然本來是順着林壑靜的話開玩笑的,說着說着卻真的生起氣來。她喜歡林壑靜毋庸置疑,但在男女之情以前,首先是粉絲對偶像的崇拜。
這個人一次次在直播裡、博文裡、采訪裡提到過,他想演戲,想演很多很多,想拍出很好很好的作品。
如果這些不是話術,那他應該是很有事業心的。
演員的機遇不期而至,可能因為某個意想不到的機遇就爆火了,也可能因為某種莫名其妙的原因,就糊了。所以要時時刻刻準備好自己。
但這個時候談戀愛會毀了事業。在大家都立男友人設圈粉的流量時代,不到三十歲的上升期男演員談戀愛,就等于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