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憑什麼說我們不節約!
但一想到艾斯确實一馬當先又在多次任務中立下汗馬功勞如同一匹老馬一般,我就生生忍住,把全身上下搜出的一半都交給他。
事實就是它們在他身上比在我身上更有價值。
“用不着,你最弱,多留點。”他退回來幾個。
“……行。”我吸氣緊閉雙眼,怕殺氣削毀他頭皮。
就在我努力平複心情時,神凜一把把我拉至身後。
她聲音緊繃,“過來!”接着扔藥給蜘蛛怪,“它醒了。”啧,醒的可真是時候啊……
神凜出手略遲,蜘蛛怪艱難擡起頭朝上方嘶叫,艾斯又補一瓶砸到口器它才晃悠倒下。
這一聲不知傳達了什麼内容,頭頂那白乎乎的東西忽然熱鍋沸騰一般開始窸窣起來。
“跑!”
艾斯毫不遲疑下達命令,跳下來時投筆打碎了鏡子。
然而鏡子竟真的碎了,我目睹了這一切,還是不敢相信。
作為特殊道具它不應該再結實一些嗎?
身邊白霧騰起,即将離開時,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恍然間我看到它在自我愈合?
頂棚噪音越來越大,耳朵被影響得聽不清左右,頭皮發麻。
神凜怕與我走散一直揪住我衣服,途中我倆不慎被絆倒,剛要爬起,忽然有什麼掉落下來。
神凜抓着我的手一松我就知道,她受傷了!
“神凜!”我用手摸索她的位置,下一刻,腦袋被扣住。
那東西讓我的腦袋發出「邦」的一聲,某些尖利部分令我下巴刺痛,硬邦邦的甲殼觸感更是使我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
……這,是幼蛛吧。我伏着不敢動。
“你倆在哪?這邊,快跟上!”艾斯找不到人開始着急。
蜘蛛就是我的宿敵!我在恐懼之下連縮脖子都控制不住。
神凜嘶了一聲,我強撐着睜開眼,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
我盡量不用手接觸它,隻是雙肩聳立,晃動身體。它勾住了我的衣服,我硬是甩好幾次才甩脫。
待重量一輕,我立刻攙起神凜跑,“馬、馬上!”聲音還在抖。
下落體越來越多,我們經常閃躲不急被砸被蹭到,臂膀傷口增加。
隻知進攻的幼崽們前赴後繼,即便無法準确判斷位置、掉下來就會暈。
倒是挺勇敢的……而且也算有組織有戰術了。
高高的房頂,掉個枕頭都能使人移移脖子彎彎腰,幾十斤重的龐然大物可謂攻擊性拉滿。
神凜緩了會兒勉強能自己走就不倚靠我了,她帶着我跑的速度可比我帶她快得多。
果然我比不上他倆呢……手心攥出了汗,我稍微松動松動,被神凜一把捏緊。
她有點生氣,“你做什麼?給我抓好聽見沒!”
“噢,喔。”我打起精神,感受着手上的疼痛,再次集中精力。
最後磕磕絆絆的,總算與艾斯彙合,但随即就發現出口前堆滿了幼蛛……
密密麻麻的白與飄渺的藥霧重疊,白色白得更加實成了,像堵密不透風的牆。
除此之外它們渾身又硬又滑,爪子勾連在一起時處理得更費勁,要麼拽不動要麼一扯扯一堆然後把人撞倒。
刨開一條道十分不易。
就算能刨開,也會用掉很長時間,蜘蛛怪定會醒來。
這該如何是好?
“成敗在此一舉,”艾斯非常快的做出決定,“确保藥劑淹沒它們。外圈少量的,全部扒開推遠,進内圈的時候緊跟我,不要分散,聽見沒?”
“都聽見了。”我大聲道,代神凜也答了。
我把瓶子塞到神凜懷裡,“你先歇歇,一會兒出去還得跑。”不等她反應就馬不停蹄手腳并用。
别看我平時做事比不上他們,發力的時候可絲毫不含糊,他們絕對也需要我。
汗慢慢從額頭臉頰落下,等我把外圈剩下的收拾差不多時,一擡頭撞到個人。
湊近一看,“……神凜?”
“嗯,我盡量隻用腳踢飛它們,你放心。”她輕輕笑着。
我不再說教什麼,松開了眉頭,也笑:“行吧。”
我挽她去到艾斯身邊,“艾斯,都弄好了。”
“嗯,我這邊也收工了。手裡還有多少藥劑,夠用嗎?”他道。
神凜掏出瓶子,要遞給我們。
艾斯隻接過一瓶,“我一個就行,剩下的你倆分。”
我擺擺手,“我身上的也夠。”
“哎呀拿着,反正沒幾瓶了,揣兩個。”神凜像剛才我給她那樣強塞回來,我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