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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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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三郎和他不睦,就撒謊,說蕭錯在别人面前提起阿娘出身,我那時候氣着呢,就打了他一巴掌。”柳洲隐說罷,謝宛不由得嗤笑,“你還真有哥哥的風範。那好了,他挨一巴掌,蕭錯挨一拳,兩個人扯平了。”

的确,大哥一去之後,他就是最大的,自然要負責起教導弟弟來。“那……三郎不在這兒,我就回去了。”但是柳洲隐還有些依依不舍,好像很多話還沒說明白,走至門口出,回過頭來,“阿宛,你當真沒别的要跟我說嗎?”

謝宛被這樣一問唬住了,璧月正好左在一旁撫琵琶,見狀,用撥子彈了一曲男女戀歌,興緻勃勃地看向二人。想起方才那個夢,她和柳洲隐極為親密的動作,謝宛臉色變得酡紅,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開口。柳二還在喪期,這段時間是不能言情愛的,謝宛再清楚不過,“我們才認識十天,柳二,我不能保證什麼,也不能承諾,你認識的我,隻是我的一面,說不定你認識到真的我後,就會覺得我沒那麼好。而且,柳将軍剛去,你要守喪,我們不能任性。”

“對大哥的哀悼是真的,對你也是真的。我不能因為哀傷,就否認。因為我知道,我這條命,已經懸着了,這種感情如果不讓你知道,我怕會有一天再也說不出來。”柳洲隐這一去,頗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璧月在一邊心急如焚,氣氛都烘托到了,怎麼還沒動靜?她又吹滅了一盞燈,屋子越亮,人就越理智,謝宛走江湖這麼多年,從沒動過心,即便有男子對她有意,也沒一個是她想要的。現在,終于有那麼一個人,是她喜歡,又喜歡她的,這不戳破窗戶紙,又等什麼?非要遺憾一輩子嗎?

謝宛垂着頭,思考片刻後,奔向了自己的心上人,“我……我也是一樣。柳二,我不想你死,前面再多人想讓你死也沒事,我武功比你高,又不是第一次護你了,我幫你的還少嘛。”柳洲隐感動至極,眼眶含淚,他用手帕擦去謝宛的淚水,“好,我們都要好好的。”他很想擁謝宛入懷,但礙于君子禮節和喪期,隻能克制情緒——在二人未确定關系前,他不能碰到阿宛。

璧月悄悄走近,在門口台階五步的拴馬柱處,看見了默默站在一側的柳漸安。柳漸安低着頭,心緒不甯,有點失落,又有點欣慰。見柳洲隐一走,璧月後腳出了門,拉着柳漸安隐匿在旁邊的黑暗裡。

“柳三郎,你都看到了?該死心了吧。”璧月雙臂抱胸,“你二哥已經和阿宛互表心意了,以後你最好别來绮霞坊來得太勤。”

“哦。璧月姐姐,麻煩你,不要把我心裡的事告訴阿宛。”柳漸安從沒這麼落魄過,在國子監卷子被判乙等都沒這麼難受,或許男女之情的快樂和痛苦,與讀書識字本就不一樣。璧月用手勾了柳漸安的臉,“細皮嫩肉的白面小郎君,你長相應該随你阿娘吧。啊呀,像你這樣不谙情愛的小兒郎來平康裡的鳴珂曲,還不知道誰占誰的便宜呢。”

“璧月姐姐請自重!”柳漸安面色绯紅,又被璧月逼到牆角。璧月一身黃裙,配着外面淡綠色的外衫,胸脯半露,月光下肌膚勝雪。斜着的發髻,松松插了幾根簪子,臉上又是極重的胭脂,朱唇微啟,“你父親在你二哥那個年紀,可是剛跟你阿娘私奔呢,你十五歲了,見我一個女子就臉紅心跳,真是不争氣呀。姐姐教你,以後見到喜歡的姑娘,不要想太多,也别太自私,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總要多個心眼子,想想人家喜歡什麼。”

“你教我這個做什麼。”柳漸安躲開,又走進光亮的街衢,“姐姐年長我許多,對于這種事肯定駕輕就熟。像我這種白紙一樣的小兒郎,你肯定也遇見了不少。”

“你爺娘保護你,所以你才是白紙,來這兒的,尋花問柳,哪來那麼多幹淨人?”璧月提了提外衫,“很多人都奇臭無比,要麼是心臭,要麼是模樣臭,沒一個好東西。還好,謝老大救了我,我這才沒被皮條客當街打死。好了,今天就說到這兒。”

璧月掠過的時候,一陣晚風吹來,她身上的熏香很好聞,是蘇合香的味道。他聞了聞自己的袖子,發覺已經沾上了這種香,擡頭一看,璧月正對他回眸一笑。柳漸安頓時心緒大亂,料想父親在宴會上見到母親,應該就是這樣的心境吧。

三月十五,夜。長安城外的山崗,沉沒在夜色中,伴随着蟲鳴,反倒是更加寂靜。明日,皇帝要在樂遊原踏青,有司正忙着布置場所,似乎沒有人會在意兩個倏忽間出現的人影。

盧隐今日喝了酒,又往腰間的葫蘆灌了半瓶,直直向山上走來。三月十五,是蕭君玉的忌日。這位過把皇帝瘾就死的僞帝,枭首後被葬在了長安城南。盧隐每年這日,都會來上墳,估計記得蕭君玉的也隻有他了。

蕭君玉,一個暴君,昏君,無能之人,人人都這麼說他。明明那十四年,他幹得還不錯,為什麼一當皇帝,就捉襟見肘了?看來有些人,注定不能當皇帝。盧隐年歲漸長,前些年爬山,還能一口氣爬上來,這次硬是走走停停,在路旁松樹下的大石頭過了好久,才敢拄着拐杖一步步往上爬。

突然,他聽到有人走過去,出于恐懼,隻好躲在松樹背後,靜靜聽着。

“碧梧,給我挖。”

“死人的墳墓也要挖?”

“不挖死人墳,挖活人墳嗎?”

沉默片刻,漸漸有鐵鍬掘土的聲音。而後那人将裹屍的草席翻開,露出一片白骨。盧隐偷偷看着,啧,蕭君玉啊蕭君玉,你怎麼死了隻能裹草席?連棺材都夠不上?可見天怒人怨,是你活該,現在還有我記得你,真是你上輩子積了德。诶?這人要幹什麼?摸金校尉也得去找幾個值錢的古墓吧?皇陵不比這個有錢?盧隐聽左邊那個人的聲音,覺得有點耳熟,這不就是……崔神秀身旁的軍師?這人時常一身黑衣,來無影去無蹤,太神秘了。

之前,他也隻是與這個“軍師”有過數面之緣,得到過此人一些施舍,崔神秀對他可不耐煩,每次都勸“軍師”趕緊走别沾染晦氣。啧,崔神秀,當初我打敗你父親的時候,你還在讀《千字文》呢!那個“軍師”從腰間解下馬鞭,披風下若隐若現一根亮麗的雀羽,朝着蕭君玉的屍骨狠狠抽了數十鞭,“蕭君玉,你動搖我江山社稷,害得大哥二哥,一個身死殉國,一個被李齊昭小兒族誅,你死了好啊,你也就配個草席!”

盧隐大為震驚,這個“軍師”,竟然是蕭忱和蕭憬的三弟?齊朝皇室?他不應該早死在當年的清洗中了嗎?那這個軍師,在崔神秀跟前,崔神秀知道嗎?盧隐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卻依舊鎮定。黑衣人鞭了數百下,到最後鞭不動了,“蕭君玉,你害我齊室國祚終了,我鞭你的屍,又能如何?真正篡齊的,是李戡。真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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