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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阿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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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宛小跑回了绮霞坊,又是滿頭大汗,“十六娘,前輩,你們都吃完了?”

“是啊阿宛姑娘,”盧隐斜倚着,擦了擦油嘴,敞開鼓囊的肚皮,“我們都快吃完了,你才回來。”

謝宛洗了手走上前來,盧頻伽面前的杯碟幹淨如新,她聽覺靈敏,聽到了一聲咕噜——不是自己的,那就是盧十六?“十六娘,你怎麼不吃啊?是覺得绮霞坊的小廚房太髒了,不喜歡嗎?還是什麼别的?過午不食,你不餓嗎?”

盧頻伽臉色蒼白,不知道怎麼解釋。謝宛古道熱腸,“璧月姐姐,小廚房還有食材嗎?我親自做好了。總不能虧待了……”

“不用。”盧頻伽拉住謝宛的手腕,“我們有話快點說,再過一會兒我父親該從公署歸家了,發現我不在,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謝宛半信半疑坐下,盧頻伽開了口:“是這樣的,魏東晗來我家,跟我說,蕭錯與梁王,意圖對太子不利,讓我們早做準備。而之前,梁王妃也跟我說,梁王陰結豪俠,似要逞不義之舉。我想來想去,又不能直接告訴太子,柳二那邊更不方便見面,隻能告訴你了。”

盧隐捋着花白胡須,“原來如此。盧十六娘,蕭錯是哪一衛的中郎将?”盧頻伽答:“千牛衛。”盧隐又問:“千牛衛侍奉禦前,非心腹不得擔任。卻又不領府兵,你說,他要是想造反的話,得借助誰的兵力呢?”盧頻伽心領神會:“梁王妻兄,崔神秀。”

“崔神秀不夠,還得來一個。這政變造反,得快,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結果他們内部各懷鬼胎,漏成篩子,這是我們的勝算。”盧隐纏弄着胡須,斜倚在憑幾上,倒有幾分像是竹林七賢的劉伶,“我在坊市還聽說,這次進京,還有靖北侯和郡主?靖北侯肯定不會幫他們,人家已經是柳家女婿了,那麼這郡主……危矣。”

“為什麼你們都覺得崔神秀會反?”謝宛問,“明明在西境的時候,他隻是好享受而已,也不至于到反的地步。”

“诶,阿宛姑娘,我拿自己尚書左仆射的經曆告訴你,當朝者,對手底下這些帶兵的人,得防之又防,話都是人說的,你昏庸與否,一封檄文,就能說得你百口莫辯。崔神秀已經是開府了,再往上走,上柱國大将軍,有用嗎?勳官而已。而從龍之功,比勳官更有用,能傳給你子子孫孫,至少在百年内,全家族吃喝不愁。這是一場豪賭呀,史冊中豪賭的人,從來就沒少過。”盧隐笑着分析道,“而現在陛下病重,太子的東宮,還沒強大到足以代替的程度,因此,趁他病要他命,蕭錯和崔神秀,兩個人裡應外合,挾持皇帝,廢立太子,就在诏書一念之間。”

“那……萬一魏家和柳家……”謝宛方寸大亂,“他們要反抗怎麼辦呢?”

盧隐手掌橫在脖子前,做了一個自刭的動作,“全部殺之。蕭氏盤根錯節,崔氏何嘗不是?隻要挾持天子,所有命令就是自天子出,誰人敢反抗呢?”

盧頻伽倒是很鎮靜,握住謝宛顫抖的手,“那麼,我們要做的,就是告知太子殿下,蕭錯雖在千牛衛,但太子在禁軍亦有舅舅。郡主雖因過繼之事和太子鬧得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就這麼反了。這股力量,本身就沒有擰成一股繩,我們隻要各個擊破就好。不過我還不能單獨面見殿下,過幾日去樂遊原,隻能找個機會見縫插針。”

“也好。十六娘,你也該動身了,”盧隐看了看照在地上的光,掐指一算,“過午,台閣散值,你阿爺就快到家了。”

盧頻伽忽然站起身,失了平時淑女的儀态,戴上幂籬就準備跑,“多謝叔祖提醒!”謝宛欲去馬廄牽馬,“十六娘,你要不騎着回去?”

“不了!”盧頻伽已經跑到門口,“我小跑着回去就行,多了一匹馬,又不好解釋!”

謝宛習慣地整理着面前的桌案,“前輩要小憩嗎?不如去我的卧房歇息?”盧隐擺了擺手,“不用,去姑娘家的屋子,于理不合,于情也不合。多謝阿宛姑娘款待,我好久沒吃這麼飽了。以後做夢,就夢這烤羊肉吧,吃不到,夢裡想想也是好的。”

謝宛笑道:“哪有!想來就來,我肯定招待!”

盧隐解下腰間的酒葫蘆,“那我沽個酒好了。”謝宛聞言起身,在垆前搬出一壺酒,拆了封便用長勺舀,琥珀一般的顔色,像是西域的寶石,“這是葡萄酒,剛剛十六娘不勝酒力,我才沒搬出來。行走江湖,少不了這酒呢!”忽然謝宛想起些什麼——她今天要做什麼來着?糟了,她要去櫃坊取錢!“前輩,這酒葫蘆已經滿了。”謝宛随性在腰間一抹手,“我也有要事要辦,就不多說了!”

柳漸安一路走走停停,捂着受傷的半邊臉,嘶嘶叫着。真打啊!還是掄圓了打!做面的庖廚都沒這麼打的!他感覺嘴裡好像有點血腥氣,就趁人不注意,往手裡的帕子上吐了口痰,果然打出血來了。完蛋,以後這事兒估計繞不過去,蕭錯這個混蛋,又會天天提,“娘的!他媽的蕭錯,敢欺負你大爺我,老子不給你點厲害,你就不知道老子……”

“三郎,怎麼說這種混賬話。”

柳漸安循聲看去,隻見一家畢羅店鋪,門前冷落,裡面擀面的阿婆,不就是母親當年的“婆婆”嗎?“阿婆,真是你啊。你是江陵人,怎麼不回老家?”這位阿婆是當初跟着阿娘來長安的老婆婆,阿娘亡故後,父親為她脫了奴籍許其自由,這才能今日賣畢羅。柳漸安小時候很喜歡來找阿婆白吃畢羅,長大了就不太好意思了,每次來都多給一些錢。

阿婆将包好的畢羅放進蒸籠,拉起風箱,“老婆子早就沒家了,回什麼江陵。那種混賬話可不許說了啊,你阿娘和柳令公,都是文雅之人,你可别給人看了笑話。”

“啊,自然不會,人前我還是有分寸的。對了阿婆,老樣子,來個櫻桃畢羅。”柳漸安從袖口掏出幾縷紅绡,這點紅绡要遠高于畢羅的價錢,“我阿娘亡故在我六歲的時候,至今正好九年,但是我腦海裡,一點她的印象都沒有。所以就想來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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