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的懦夫。”

——嗯，是非常典型的宇智波性格。

見讨厭的家夥都離開了，女孩才跳下大樹徑直走到他身邊，關心地詢問。

“你沒事吧？”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語氣誠懇：“謝謝。”

“不用謝，大家都是同族嘛，互相幫助是理所應當的啦。”她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滿不在乎地擺了擺，大大咧咧地講道，“以後再有人欺負你就喊我，那種水平的我即使蒙眼都能打爆他們，别怕。”

“我不怕。”他輕聲回答。

“你不怕還傻乎乎地任由他們拿石頭丢你？”女孩啧聲，仔細觀察他的目光隐隐透出懷疑，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我認為沒有必要。”宇智波鼬低垂着眼簾，抿了抿嘴，“無論是跟人發生争執還是打架，一切都毫無意義。”

……哈？族裡還有這種怪胎？

宇智波夏憐神情微妙地瞅他一眼，選擇尊重他的想法：“你若是覺得沒必要就沒必要吧，反正是你自己挨打。”

“但我有個問題，假如是你家裡人挨打，你也覺得沒必要嗎？”

宇智波鼬突然愣住。

“多少把你的仁慈放在自己人身上吧。”她擡手拍拍對方肩膀。

“不談這些了，我是宇智波夏憐，你呢？”

原來她就是父母親和其他族人常常挂在嘴邊的那位天才……不，應該說，果然是她。

“我……”宇智波鼬張了張嘴剛想介紹自己，卻看到她的眼睛忽然發亮，接着迅速轉身，匆忙丢下一句“總之碰見麻煩你就報我名字吧”便着急奔向森林的出入口，完全沒聽他後續的話語。

他順着對方離開的方向看過去，女孩奔往的地方不知何時站着一位卷發少年，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樣貌清秀又極其熟悉——是宇智波止水。

她的哥哥。

宇智波鼬見狀便安靜了下來，默默注視着那頭兄妹兩人的親密互動，直至宇智波夏憐熟練地蹦到止水身上撒嬌讓背，他才收回目光，再度回歸了原本打算去訓練場練習體術的計劃。

隻是從那以後，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他開始密切關注同宇智波夏憐相關的情報，哪怕僅有一點點搭邊的訊息都要。

他知道自己對不是敵人也不是任務目标的本族夥伴這樣做有點越線，但他并不想放棄。

母親說，他或許是想跟夏憐交朋友了。

朋友……

這還是宇智波鼬頭一回把這個溫暖的詞語跟自己聯系到一塊，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他很期待。

期待交到一個能夠跟上自己的思路、能夠與自己并肩作戰、能夠理解他支持他又能互相信任的摯友。

男孩回過神來，再次擡頭望向對面的女孩，随即勾起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真誠笑容，希望她能接收到自己想要交朋友的友善意圖。

幸運的是，宇智波夏憐準确接收到了他的善意。

隻不過事情的發展稍微有些奇特……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極其緩慢地點了下頭，那張可愛的白嫩小臉蛋上神情越發嚴肅，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沉重，“總之——”

“我們先來打一架吧。”

“？”

宇智波鼬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水靈靈的大眼睛無意識地流露出一絲迷茫。

“為什麼？”他們不是在交朋友嗎？為什麼突然要打架？

“哼，你該不會以為誰都能當我的朋友吧？要真是那樣不就顯得我很廉價嗎？”宇智波夏憐雙手環胸微擡起下巴，将宇智波的孤傲展露得淋漓盡緻，“更何況我早就想試試你的身手了，既然大家都認為你是與我齊名的天才，那我肯定要确認一下是否屬實啊。”

“所以——”

她輕挑眉梢，直視對方的犀利目光鋒芒畢露，仿佛一把出鞘的長刀欲要收割敵人的性命。

“你敢與我一戰嗎？宇智波鼬。”

“……”

他看着她，看着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倒映出的他，看着被熊熊燃燒的戰意包圍住的他，看着不知何時同樣展露出刀劍般銳利寒芒的他。

某種源自于血脈深處的本能逐漸喚醒，沉睡在體内的查克拉緩慢流轉，很快遍布全身。

宇智波鼬聽見自己的聲音，充斥着從未有過的滿滿戰意，果斷且堅決。

“當然。”

“我不會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