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沈如雲當着趙甯和趙橫的面,說:“阿瑞斯,我們走吧。”
阿瑞斯:“嗯,好。”
沈如雲捏了捏他的耳垂:“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阿瑞斯雖不解卻堅定:“你去哪我就去哪。”
沈如雲貼上他的肩頭,安心的閉上眼睛。
坐在前排的姐弟二人卻坐不住了。二人面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不安還有别的什麼情緒。趙甯不願開口,不停暗示弟弟。趙橫舔了舔嘴唇,“剛,剛才是我不對。我,我……”
“你就是把我想象成了你好兄弟的女人。”沈如雲受不了他結結巴巴的樣子。
趙橫不說話了。
阿瑞斯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是從來不會關注這些零碎的小事,也不會有人将雞毛蒜皮捧到他跟前。阿瑞斯天生的貴氣自動與這些雞零狗碎絕緣。
“我們明天就走。”阿瑞斯堅定道。
趙甯驚了一跳,再也忍不住:“為什麼這麼突然?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對嗎?你都在河口鎮住了這麼久了?難道對那裡一點感情都沒嗎?大家相處的這麼好,為什麼要這樣?對了,阿瑞斯,你上次不是還答應了我爸爸要明年和大家一起替他慶祝生日嗎?”
那本就是大家在一起的玩笑話,阿瑞斯剛好過去,有人提了一嘴,稀裡糊塗的阿瑞斯“嗯?”了一聲。林衆等人就故意說,“阿瑞斯都說要辦了,村長,這可是你整六十歲大壽,一定要大操大辦!”
車内沒有人說話,趙甯感到壓抑到窒息。
到了鎮上,聽到汽車喇叭聲,鎮上的孩子全聚攏來了。
趙甯第一個下車,拉着臉,腳步匆匆,林衆滿臉堆笑的迎來,還沒靠近,趙甯冷斥:“滾開!”
餘下三人給孩子們分發零食,除了趙橫時不時的偷看另兩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别人根本看不出這幾人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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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問我突然要離開這裡的原因?”走在回住處的路上,沈如雲笑問阿瑞斯。
“為什麼?”
“因為我要幹一件事,據說觸犯帝國法律。離開了,就不會連累這裡的人。”
“什麼事?”
沈如雲認真看他的眼睛:“你想知道?”
阿瑞斯:“我想保護你。”
沈如雲握住他的手,“所以啊,明天不能走,你的精神海被我層層封固了,你現在除了一身武技,一點能力都用不了。咱們等污染物被熬死了就走。”
“多久?”
“十天差不多吧。”
吃晚飯的時候,趙橫和趙鎮長一起提着東西過來。阿瑞斯聽到聲音,直接将正在吃飯的沈如雲關在屋内。
沈如雲:“?”
等兩人走了,阿瑞斯手裡拿着鑰匙開了門。
沈如雲:“你哪裡來的鎖?”
阿瑞斯才反應過來,局促的想藏,又不敢隐瞞:“早就買了。”
沈如雲:“你買這個幹什麼?”
貴重物品都放在阿瑞斯的戒指和儲物袋裡了,剩下一個隻有生活用品的屋子,平時也不會有人過來亂翻亂看。鎖門完全沒必要。
“我,”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來。
沈如雲已經猜到了,她上前将挂在門上的鎖連同鑰匙一起塞他手心裡,雙手包住他的手,“你想将我鎖起來,據為己有。但是,阿瑞斯,我不喜歡這樣子。”
她走開。
阿瑞斯心慌追上,想解釋,又不會解釋。然後他笨拙的想學沈如雲,去捧她的臉,想親她。可是他并不擅長這些,又顯得很僵硬。
最後還是沈如雲大笑着收場。
“你說你過去的二十一年是怎麼活的啊?”
也就隔了一天吧,沈如雲就知道答案了。
阿瑞斯因為精神海被封,沈如雲也沒要求去污染區打異獸,倆人都沒出去。
就他們倆個人,院門一關,阿瑞斯很享受這種隻有兩個人的清閑時光。
原本這片陡坡是沒有院門的,是阿瑞斯砍了木頭,沒事的時候修出來的栅欄圍牆。他這人吧,平時很大方,很多東西,旁人汲汲營營,在乎的,他都不在乎。但沈如雲知道,他這樣的,是沒碰上在意的人和事,在意了,獨占欲會非常強。
譬如他對自己的獨占欲就隐隐露了頭,但沈如雲并不慣着他。
阿瑞斯膽子小,不敢對她怎麼着,就在别的地方搞事情。比如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将這處房子買了,又修了院門圍了栅欄,若不是她并不介意别人來自己家,他可能連門都不給别人進。他起初或許自己都還沒意識到,但已經生出了将她圈禁在自己地盤的想法。
前天,鎮長和趙橫過來道歉,沈如雲在屋裡聽得明明白白,她神識外展的時候,外頭的一點動靜都能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