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感動啊,那個急切表現證明價值啊。
人心都一樣,除了厚臉皮不知廉恥的,都害怕自己是多餘的那個人。希望被需要,迫切的想證明自己的價值。
阿瑞斯站在邊上,對他們來說是滿滿的安全感,不再似之前那樣殺個異獸打配合還畏首畏尾,喜怒哀樂被放大化,三分的恐懼也變成七八分。心裡有了依仗就不一樣了,沖上去的時候,心裡是沒在怕的,一個比一個勇。
阿瑞斯也時常思考,若是自己的力量真的完全消失了該怎麼過活,尤其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還得養活沈如雲。于是他在實戰中摸索,又不斷的複盤,尋找錯漏補缺,和這些人操練配合,竟也培養出默契,有了自己的一套省力打法。
趙橫早自覺卸掉了隊長的名頭,為表尊重,大夥兒改叫阿瑞斯大隊長,又叫趙橫小隊長,還吸納了更多的人員進入探索隊。日日操練,自信而陽光。
他們自是希望阿瑞斯能長長久久的在此地住下來,心裡又清楚這是奢望。因為他的到來,河口鎮百姓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食物水源充足,幹瘦的臉變得紅潤,人臉上的笑容也真心實意多了。
起初,鎮裡的百姓都因為阿瑞斯的這張臉,以為他不好親近。那是一張足以被當作神明的臉,與凡人之間隔着天澗。可随着接觸日深,大夥兒慢慢回過神,這是什麼神仙好小夥啊。
他不喜多言,不是他性格冷漠高傲,而是他容易害羞。若是你有求于他,但凡他能幫上忙的,也必會有所回應。
因為阿瑞斯的緣故,大家夥兒又自動的對沈如雲熱情親近起來。
阿瑞斯的外冷内熱,那沈如雲就是妥妥的外熱内冷了。
她的好惡全憑心情,最近心情屬實輕松不起來,也做不到對誰都笑臉回應。懶洋洋的,半死不活的,愛搭不理的。
年輕的姑娘會因為面子薄,因為她的态度有些小情緒,下次遇到就沒先前那般熱情了。年長的人則寬容多了,反笑眯眯的安慰她,“沒關系的,等過了這陣子就好了。胃口不好也硬口吃一點,要保證營養,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沈如雲聽得雲裡霧裡的,又一次,沈如雲抻着身子摘果子的時候,有位五十歲上下的大媽急切切的過來幫忙,嘴裡喊道:“夫人,你住手!住手!”
沈如雲被她唬住,還以為自己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立在原地,結果就眼睜睜看着大媽親手摘了,雙手托到她面前。
“你摘的更甜些?”沈如雲看着她黑漆漆的手,一言難盡。
大媽仰着臉笑:“夫人更喜歡吃甜的?”
沈如雲冷漠臉:“難不成我喜歡吃酸的?”
大媽:“吃酸的好啊,喜歡吃酸,肯定是個兒子!”
什麼鬼?
沈如雲擰眉想了下,“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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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雲從趙甯那出來,喜憂參半。
她從剛醒過來就知道這具身體懷孕了,還曾調侃過要将這門技術帶回修真界,解決修真界子嗣艱難的問題。明明記得清清楚楚,也不知在哪個瞬間忘得一幹二淨。
如今回想起來,隻可能是肚子裡的小東西搞的鬼。
當時調侃歸調侃,但現在這具身體是她的,她是絕無可能生下這個孩子。
與這孩子是不是愛人的孩子無關。
她才五百歲,在修真界還是個小輩,正風華正茂,正肆意青春的年紀,生孩子什麼的,不是扯淡嘛!
于是在趙甯确認她懷孕後,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很自然的問了句,“怎麼弄掉這個孩子?”
趙甯壓根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沈如雲又重複了遍。
趙甯嚯得站起身,情緒激動,“為什麼?阿瑞斯知道嗎?”
沈如雲:“我的孩子怎麼處置,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