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點剛過，女孩身上的薄被緩緩的被扯落了。

一隻青白色的手，順着女孩纖細的腳踝，直接摸進了粉色的睡裙裡面。

對于女孩來說，那是一個無比潋滟的春|夢，夢裡的人高大帥氣，滿嘴的溫柔情話……

可夢醒時，女孩的床上就隻剩下了自己被扯碎的身體。

……

“嘔……”

莫邪帶着悅經看過兇案現場之後，悅經蹲在路邊吐的膽汁都出來了。

當時下山時，師父說要他來大城市做見習道長，悅經是真的很開心，萬萬沒想到啊，上個月是在雪裡刨屍體，這個月看見的就是血肉模糊的屍塊了。

他有點後悔，當時為什麼不好好念書，非要去茅山修什麼仙呢？

“嘔……”胃裡又是一陣痙攣。

看着不成器的實習生，莫邪站在一邊淡定的抽了一根煙。

這是第二個受害者了，上一個是因為住的是開窗的一樓，所以公安一直以為兇手是人，可第二個住的可是20多層的高層，家裡全封閉，沒有任何外人進來的痕迹，最重要的是，女孩家裡裝了監控。

監控裡面，一整晚女孩家裡都沒有别人，然後監控就清晰的拍下了，女孩是怎麼被空氣肢解的。

這已經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了，所以案發現場都沒清理，那邊直接就通知了莫邪過來。

吐出最後一口煙，莫邪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碾滅。

“吐夠沒有？吐夠了上車。”

“好了，好了主任。”悅經扶着牆站了起來，整個人還是非常的眩暈，坐在車裡吹了會空調，終于是好了不少。

“主任，我們現在去哪啊？”

“去找你師叔。”莫邪開着車，眉目間一片愁雲。

據資料記載，上一次惡鬼碎屍的案子還是在民國初，北都城裡接連死了十幾個花季女孩，後來還是當時茅山的掌教陳有龍道長聯合了幾個道行頗深的陰陽先生，合力才将那害人性命的厲鬼驅逐回了冥界。

至于為什麼不是将魂魄打散而是驅逐，資料裡面并沒有多寫。

現如今，已經發生的這兩起命案，跟當年記錄裡描寫的那件案子實在是太像了。

一路上，莫邪都沒說話，旁邊臉色煞白的悅經則是忐忑了一路。

自從前些日子師叔來交了雪妖的報告之後，就沒再見過師叔了，沒想到他有一天竟然會去師叔的家裡，真的是開心啊。

一開心，悅經就不自覺的對着倒車鏡用手捋頭發。

沒過多一會兒，雲天胡同18号到了。

院門沒鎖，莫邪推門就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江淵正坐在院子裡面用毛筆抄經，江草則在坐在一旁，一邊給江淵扇扇子，一邊看書。

這孩子莫邪也是有半個月沒看見了，頭發剪短又精神了不說，在他淺青色的漢服腰帶上，還挂着一個茅山弟子才會有的，雕刻着祥雲圖案的白色的玉牌子，不用說，江淵已經是正式的拜入了江草的門下了。

這心裡活動隻是一瞬間，莫邪進去了之後，直接走到藤桌前，咕咚咕咚的連着喝了兩杯涼茶。

“啊，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