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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的就隻是愧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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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為了彌補先天的體力差距,她必須更加刻苦習武。

薛林昭這具身體充滿力量,亦堅固柔韌。

每一塊肌肉如同精心雕琢,與皮肉下的骨骼緊密配合,如皮鞭堅韌亦如鋼槍鋒利,可以在戰鬥中最大限度發揮力量。

身後之人遲遲沒有動靜,薛林昭不禁想起幾年前,她也曾問過一次。

當年崔姨和春芽來她身邊不久,十幾歲的薛林昭還擁有父親。

自有記憶來第一次參加飲宴,是去榮嘉侯府。

男子結隊去靶場切磋,薛林昭落在隊伍最後方,一陣笑聲傳來。

她望向身後。

女子三五成群在涼亭中閑話,少女身姿輕盈,柔若無骨。

有人發現她望着那邊在發呆,大家閨秀們紛紛以扇遮面,羞怯躲到屏風之後去。

有長輩笑着說,林昭長大了。

薛林昭沉默牽動缰繩。

她自幼在将軍府與世隔絕,稍大一點之後又常年随父親在邊關學行軍打仗,那是她第一次與同齡人接觸。

面前是男子,身後是女子,她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位置。

晚上沐浴的時候,她看着自己線條日漸冷硬的手臂,心有困惑。

“崔姨,我的身體與他人不同,會不會很奇怪?”

崔姨沉默良久,眼裡有不忍,恐懼,同情或是别的什麼。

崔姨說,“這是您的功勳,也是将軍府的榮耀,天下萬民一定都會感謝您做出的犧牲。”

是功勳,是榮耀,是犧牲。

這是她薛林昭生來的使命,也是刻在身體上的墓志銘。

“很美。”

薛林昭有些愣神,“什麼?”

身後有人說,“我不知道何為怪異,何為正常,但我覺得你最美,從頭到腳,每一處。”

呼吸越來越近,灑在皮膚上。

那個聲音漸低,近乎呢喃,“流仙箋,是你……”

肩膀上皮膚被什麼溫熱的東西觸碰,傳來柔軟觸感。

薛林昭一驚,拉上衣襟轉身,正對上方秀甯尚存迷離的臉。

四目相對。

方秀甯倒吸一口涼氣。

她剛才在做什麼?!她都說了什麼?!

薛林昭臉上的困惑不似作僞,甚至有些茫然。

方秀甯愈發緊張,慌手慌腳收拾藥罐。

“額……你餓,餓嗎?隻有一個餅,餅,餅上有血,嗯,我去摘果子,打個山雞!”

“方秀甯。”

她立正,“诶!”

薛林昭眉眼一彎,“你又結巴了。”

時至今日,她才發現,薛林昭笑的時候,眼睛會微微眯起來。

居然有些稚氣的可愛。

方秀甯傻在當場。

見薛林昭似乎根本不在乎剛才發生的事,她洩氣一樣坐下來,開始更加不自在。

雖說早有預感自己暴露,但要說是何時……“我發燒那晚,是不是說了什麼?”

“你喊了一個名字。”薛林昭抿了下唇,才道,“林雪。”

那晚高熱,夢中冰火交加,她夢到一雙眼睛,來自當年驚鴻一瞥,牢記六年沒忘的臉。

原來自那之後裝失憶就暴露了。

怪不得總覺得那之後薛林昭便經常賴在工坊,甚至愛搶春芽的話說。

“那你……選我成親,就是因為六年前那次見面?”

“算是,六年前我借閉門養傷暗中前往宣州,沒人知道,我擔心在方家人和官府面前暴露身份,沒有拉住你。”

“那之後大小戰事不斷,加上宮裡避免我接觸外人看得緊,我始終沒有機會再離開邊關。”

“幾年間陸續聽說一些杭州方家的消息,我猜到你回去之後被困方家。”

薛林昭眼裡的情緒她看得清楚明白,是愧疚。

在方家受制于人的六年,方秀甯偶爾會想起她,其實是因為怨恨。

所以重逢後裝作不認識她,一方面是明哲保身,另一方面也有些賭氣。

氣她當年放開自己,也氣自己遷怒旁人。

因為方秀甯自己最清楚,方勉報官帶親生女兒回家,合情合理,任何人都沒有理由阻攔。

更何況隻是個萍水相逢的陌生姑娘。

林雪什麼都做不到,她的怨恨毫無立場,隻是遷怒。

薛林昭卻始終愧疚。

也隻有愧疚。

……

真的就隻是愧疚啊。

她突然間心情很不好。

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似乎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直到這兩年聖上多病,漸漸放權給太子,雖然這樣愧對聖上,但我的處境日漸輕松,所以我安排了一個人,潛進方家。”

方秀甯一顆心高高提起。

“宋渠心。”薛林昭道。

原來如此,方秀甯恍然大悟,怪不得宋渠心總是有意無意靠近那間院子,甚至偷偷給她送過補藥吃食。

可她當成是方勉的陰謀,全都視作不見。

薛林昭道,“直到今年聖上病重,他迷信沖喜一說,也頭痛群臣一直催我娶妻。所以我與太子商議,趁機去求明旨賜婚,太子和聖上皆許諾,日後會放你自由,讓你也不必再受累于方家。”

方秀甯心中震撼,她讷讷道,“皇上是不是知道你……”

“我出生當晚,聖上降下密旨,護國大将軍府生的是兒子。”

青天白日,方秀甯莫名感覺月黑風高,周遭肅殺。

原來一直以為的欺君之罪,竟還是那個君自己搞出來的!

“崔姨是皇上的人,春芽是太子的人?”

“你很聰明。”薛林昭道,“崔姨是皇上的人,春芽是皇後生前暗中派來,在皇後去世後才暗中聽從太子,她們在我身邊是為幫我隐藏身份。”

所以外界猜測的什麼皇室與薛家暗生芥蒂,什麼聖寵偏愛都是假象,什麼薛家會和其他開國元勳一樣空餘尊榮,統統都是癡人說夢。

周家和薛家根本從最開始就在一個壕裡,他們一起打下江山,一起欺騙全天下人,根本密不可分!

薛林昭将她思緒拉回,認真道,“以賜婚這種方式确有不妥,但這可以讓你正大光明離開方家,你的戶籍已經遷到将軍府,日後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

“所以……婚禮才那樣倉促?”

冷不防問這個問題,薛林昭有些意外,卻還是點頭,“你以後還可以有真正的婚禮。”

原來是這樣,所以在薛林昭眼裡,那根本就不是婚禮,隻是讓她順理成章遷戶籍過來的儀式。

怪不得,新婚第二天,薛林昭沒有帶她去拜薛澤淵和林自怡牌位,想來那婚書也根本就是假的。

竟是連個樣子也不想與她做。

“你怎麼了?”見她久久沒有出聲,薛林昭問。

方秀甯搖頭,心裡很亂,幹脆将傷藥遞給她,“腿上你自己上藥吧。”

反正她應該也不想在自己面前脫鞋襪挽褲腿。

“幹淨衣服也給你放這裡,你,你換吧,我去找點吃的。”

“山中危險,一起。”

“不走遠,前面有果樹。”擺擺手,按着她坐下。

“我小時候和外公走南闖北,便是西南的山林中也過過夜,放心吧。你在這裡不要動,麒麟陪着你,我很快回來。”

說完大步離開,将樹枝亂葉踩的嘎吱作響,堪稱落荒而逃。

一路走一路刻記号,直到看不見薛林昭,她才停下來。

莫名地,鼓噪的大腦中突然跳出一個念頭。

既然薛林昭和皇帝太子一條心,那春芽和崔姨給她喝的藥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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