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馱着維因急速飛了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才回了家。
她是被抱着回去的,整個人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維因想把她放在床上被她嚴厲制止:“都是汗,把床弄髒了!”
“那怎麼辦?我幫你洗澡?”
林思:“……你什麼時候會耍流氓了?清潔咒就好。”
一個清潔咒下去,林思立刻變得幹幹淨淨,她舒服地陷在柔軟的床上,手裡握着一顆紫色結晶,慢慢吸收着。
不一會結晶在她手中化為粉末,她再次恢複了那種渾身有勁無處發洩的狀态,拉着維因又想跑圈。
維因連忙攔住她:“你先試試你單片眼鏡的技能。”
林思唯一使用單片眼鏡的那一次是為蘭伯特治傷,之後就再也沒機會用了。
她将鏡片從胸前摘下,戴在眼眶上,然後催動魔力,眼前複現了墨綠色的符文。
紋絲不動。
林思轉過頭看着維因:“……似乎也……”
下一瞬維因臉色忽然變得慘白,本就蒼白的皮膚上冒出星星點點的疹子。他感到身體猶如火燒一般,額頭滾燙,虛弱得仿佛一推就倒。
“維因!”
林思連忙用金鍊上的珍珠催生出一滴金色液體,喂到維因嘴邊。
維因喝了那滴金色液體後,身上的疹子慢慢消了,但依舊低燒。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我這是……發燒了?”
林思伏在床邊,滿是愧疚:“對不起,我不該将鏡片對着你的。”
“不……沒事,這感受很新奇,這是我第一次生病。像是什麼東西把我身上的力氣都抽走了一樣,我的身體很燙,手腳卻很冷,這就是發燒嗎?”
他自言自語,像是發現了什麼很有意思的事情,然後笑着對林思說:“不必擔心我,也許睡上一覺就好了。”
林思不敢大意,取了烈酒替維因擦拭頸部兩側物理降溫,又去廚房讓瑞安煮了粥,一勺一勺喂給他喝。
維因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平時都是他照顧林思比較多,他也從未被人這般細緻地照顧着。
他聲音有些嘶啞:“綠色符文的技能不能随便使用,否則教廷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把你架到火刑架上燒死。要用,就是一擊斃命,絕不留活口。”
說得怪吓人的,林思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好了,我知道了,都是生病的人了,還瞎操心。”
她去隔壁将自己的被褥拿過來鋪在沙發上,這沙發很寬大,和單人床差不多,睡一宿也不會不舒服:“我今晚陪你睡,半夜不舒服就叫我。”
看着她睡在那張狹窄的沙發上,腿蜷縮着。維因拍了拍自己身側:“來床上睡吧。”
林思鋪床的動作一頓,抿唇道:“……你不怕把病氣過給我?”
維因無語之極:“你是瘟疫之龍。”況且這病都是源自于你。
林思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嘴裡嘀嘀咕咕:“一張床睡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動手動腳,也不可以用藤蔓把我捆起來,也不能掐我脖子……”
這是把他當什麼禽獸了嗎?
維因又好氣又好笑,手臂一探将她攬入懷中。林思剛想掙動他便虛弱地歎了口去:“頭疼,你别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