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言坐到木棉旁邊,她身上酸甜的柑橘香十分帶有侵略性,真是在衆多春季花香裡的一股清流。
“你今天穿得好可愛,很高興認識你。”莫言朝木棉伸出手。
“我也是。”木棉禮貌地握了一下就準備松開,卻被她勾了勾手心:“我可以叫你棉棉嗎?”
她說話時的聲音低沉磁性,像是被熏過沙啞的煙嗓,又像是一杯醉人的金朗姆酒。
聽得木棉耳朵仿佛都要被莫言淨化,因為木棉不光是花市作者,同時還是個聲控。她會自費給筆下的yellow文角色配音。
因此她這方面花了大價錢,什麼氣泡音,奶狗音,蘿莉音等,她聽得多了,但像莫言這種聲音她還是頭一次聽。
既不油膩,也沒有那種夾嗓子的感覺,仿佛渾然天成,好聽得要命。
如果莫言能給她名下的角色配音就好了,木棉癡心妄想,突然很想問鍋包肉能不能換攻略對象。
“棉棉,你在想什麼?”沒等木棉答應,莫言已經完成了稱呼地轉變。
她坐在木棉身邊,木棉覺得一會吃飯會不太方便,便出聲問道:“莫言,你不擠嗎?”言下之意,她有點擠了。
“沒有啊,你想吃什麼?”莫言轉移話題,木棉本來别扭的想法,也早就煙消雲散,她問服務生要菜單,可打開一看全是英文,她根本看不懂,
最多隻會26個英文字母,hallo,ok這種詞的她心裡不滿,這裡是c國,憑什麼不用c國的語言?至少也得準備兩種菜單吧?像她這種不會英文的人怎麼辦?
崇洋媚外的東西!木棉突然想起了她現世界的碼字夥伴。
那是她的碼字搭子第一次去法國,坐在法餐廳裡,看不懂菜單的碼字搭子,華麗麗地點了兩首小提琴曲。
“你點吧,我都行。”木棉含蓄地将菜單遞給莫言,有了碼字搭子的前車之鑒,這種事故不能在她身上重演!
“那就我點了。”莫言接過菜單,随意地在劃了幾道,然後便把單子遞給了服務生,她淺笑道:“也不知道你喜歡吃幾分熟,五分熟可以嗎?”
五分熟?木棉沒吃過牛排,但據電視上的五分熟而言,對她來說有些太生了,肉裡可能會有寄生蟲。
然而初次約會,她也不好意思開口,便又是一句:“我都行”。
她雙手撐在沙發兩邊,往上坐了坐,輕晃着的小腿,在桌下帶起一陣微弱的風,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腳腕。
沒想到莫言聞言,“噗呲”一聲地笑了出來:“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可愛?”
哈?可愛?她一個花市作者,18×都沒她寫得yellow,莫言這番話,簡直是把魯智深說成了林黛玉那麼誇張。
木棉在心裡暗皺皺地想着,大概又過了十分鐘,服務員上菜了:請兩位小姐小心。”
他将剛煎好的牛排放在桌上,上面還不斷發出滋滋冒油的聲音。
坐在外面的莫言十分心機,她往木棉這邊兒靠了靠,兩人距離縮短,木棉還以為她是怕牛排燒到她,就又往裡縮了縮,給她留了更多的空間。
左手拿什麼,右手拿什麼來着?
面前的牛排上放着一片樹葉,估計是什麼香料,木棉忘了刀叉是怎麼拿,隻好用手把這礙事的葉子摘掉。
好像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木棉掏出手機準備上網搜一下。
莫言看出木棉的窘迫,她直接握住木棉的手:“我們掏錢了,所以你想怎麼拿都行,就算拿筷子吃也沒人敢說你。”
她包着木棉的手,上下滑動地切開牛排,直到牛肉那一絲絲的血紅色肌理外露,木棉還是不太能下嘴。
因為在她眼中,那牛排鮮活得,仿佛是剛從牛身上片下來得一樣,甚至神經都還沒完全死透,肉還在一聳一聳地跳動着,令人反胃。
“棉棉,是不喜歡嗎?”莫言把手搭在木棉肩後,又叉起一塊牛排喂到木棉嘴邊,可她身上的柑橘香似乎要比牛排到的更早。
“我……”牛排都遞嘴邊了,木棉有些不好推辭,她面露難色,最終……
“你在幹什麼?”蘇荷推開西餐廳的偏門,沖着行為舉止親密的兩人大吼,她模樣疾言厲色,甚至都沒走她平日走得的旋轉門。
木棉聽見有人叫她,下意識地擡頭,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誰,就被蘇荷一把拉住:“這個女人是誰?”
“管你毛事?”聽出來是蘇荷的木棉位于沙發裡面,此刻她被蘇荷拖着往外拽,身體卡在餐桌和莫言之間的縫隙裡,模樣好不狼狽。
還好莫言手中的叉子及時抽走,不然她就毀容了:“蘇荷!你媽的發什麼神經?”她反應過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