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帶着冰塊,在空中劃出一道并不順滑的抛物線。蘇荷身上的白襯衫立時髒了大片,留下棕黃色污漬。
其餘衣物大部分是黑色,因而,沒像白色髒了那般明顯,隻是濕的地方顔色更深了些,好似被人又加重了一層色料。
接着,咖啡落在蘇荷腳邊,有些潑進了她腳上的皮鞋。
浸透下,她右腳鞋襪霎時全濕了,冷得刺骨,鞋裡還有些餘留的液體在晃動。
“冰死了!這讓我怎麼喝?”許雲挑刺德聲音響起。
傻逼東西,冰美式不是冷的還能是熱的?蘇荷在心裡罵許雲,面上卻還是一臉抱歉道:“那我再去給您買一杯?”
“滾滾滾,别買了,這點兒小事都幹不好。”許雲神情十分煩躁,最近許氏集團被内鬼洩露出了一些機密,此刻她正焦頭爛額,不知問題所在。
否則,許雲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蘇荷這個玩物。
“那我就先出去了,許總,您消消氣。”蘇荷被甩了一身咖啡,卻仍然沉着氣微笑。轉身出去,她瞬時面色如沉,眼裡是滔天的恨意。
上輩子,她大學畢業的那年,就業環境不好,不要錢似的應屆生很多。
于是,政府便聯合許氏集團人才引進。為了兩千塊的實習生身份,應屆生們打得火熱,而她就是千萬應屆生的其中之一。
她進許氏集團面試,介紹自己是一個吃苦耐勞、有發展潛力的人。然而,初出校園的她,還不知此話會在将來帶來什麼後果。
吃苦耐勞對資本家來說,簡直說自己是“核動驢”一般,沒有任何區别。然後,她就被許雲特招進了秘書辦,剛開始,她還為此感到慶幸,熟不知,一場屬于上位者的遊戲開始了。
剛入職時,她還隻是臨時工,滿懷期待地努力工作,想要轉正留在許氏集團,卻不斷地被人以各種借調。
前天财務部,後天采購部,昨天銷售部……
可以說,許氏集團的每個部門,她都幹過,每個步驟都有她工作過的痕迹。為了擺脫兩千塊的工資,她還抽空考研,提升學曆,每日端茶倒水,打掃衛生。
她确實如她面試所言般“吃苦耐勞”。
于是三個月後,許雲便同意了她這頭牛馬轉正,工資也水漲船高變高許多,從兩千元一下漲到了八千元。
這讓她大受鼓舞,更加努力,可許雲的遊戲才剛剛開始。漲工資,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時的迂回戰術罷了。
轉正後,許雲便把她調成了貼身秘書,明升暗降,聽起來風光,可她的工資絲毫沒漲。
非但如此,離開了部門的她,話語權也少了起來,每日還得受許雲刁難。
例如,許雲喝水必須45°,溫度不能多也不能少。以及每早一杯的手磨咖啡,咖啡豆必須是牙買加藍山,其他牌子的不行。
有次,她忘了買咖啡豆,許雲又着急喝,情急之下,她便沖了杯鳥巢速溶,在懷着十分坎坷地心情端給許雲後,許雲那張刁嘴,卻也沒嘗出來有什麼不同。
許雲存心刁難,從那以後,她做事也就輕松馬虎了起來。
她兢兢業業,就想當一個本本分分的上班族,可天不遂人願,許雲作為她最大的上司,竟然對她下藥猥亵。
事後,她趁許雲不備,逃了出來。去報警,但警察坐視不理,因為他們早就和許雲官商勾結。
官員受了賄,自然就要為人辦事。
所以警察不僅不受理案件,反倒一臉輕佻地問她些細節問題,例如:“什麼姿勢”,“猥亵進行了多久”“過程是怎樣的?”……
審問室裡,受害者的她像施害者一般,暴露在警局刺眼的冷光之下。
警察壓根沒有辦案,他們甚至連個筆錄都沒讓她做,而是一味地問些下流話,好達到他們調戲弱者的爽感。
至于她報警後會不會被報複?這些跟他們毫無關系。
上面的領導早就打好了招呼,這案子跟許雲有關,縱然有人想伸張正義,那他也不夠格。
報警後,許雲被激怒,把她綁架,而被關在籠子裡的她就像狗一樣。
王佳和許雲時常輪流拿鞭子打她,她們兩個人較勁,看誰打得更狠。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最後許雲和王佳似是玩膩了,便合力将她肢解。
她的身體就如一隻破布娃娃,被王佳掏出了棉花,内髒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具外殼。許雲把殼釘在十字木架上。
風一吹,皮就跟紙一樣飄蕩,發出“呼啦呼啦”的響聲,像是一張漏了氣的皮球,軟趴趴地伏在地上,時不時被路過的小孩踢兩腳,而王佳,就是那般惡劣。
哪怕她隻剩了一張皮,血肉都被挖空,王佳還是能玩出些新花樣,今天往她的皮上繡花片,明天往皮裡塞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