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北京十八環以外的出租屋昏暗破爛,僅有一台破舊的台式電腦在散發泛瑩白藍光。
而面前,一位女子正不知在用它操縱着什麼,隻見她神情癫狂,手指在鍵盤與鼠标間飛速跳躍。
露出的一截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好似跟屋内的陳設一樣常年不見陽光,卻又帶着些格格不入,仿佛是開在夜空中的一朵玉蘭,白得讓人煞眼。
然而,就在這樣一雙白皙如玉的手邊,還放着一包校門口五毛錢買來的kk星辣條。
當再次回到這個闊别已久的出租屋,剛被釋放出獄的木棉在經過國家三年改造後,仍舊知錯不改。
她在搞h得這條路上一錯到底,雄心壯志地準備大幹一番。
“啪嗒啪嗒。”她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碼字,甚至快出了殘影,寫到激動處時,心髒沒由來地痛了一瞬。
她本以為是自己寫太h的原因,卻不曾想這将是這顆心髒最後的起搏。
面前,電腦屏幕那張冷白且刺眼的光線,直直打到木棉那一秒發青的臉上。
“噶”。木棉就這樣草率地猝死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大概是天降正義?
那時,喜提銀手铐的木棉發誓,這輩子與黃賭毒不共戴天。
然而,她現在貌似隻做到了黃以外的其他兩個……
死後,靈魂仿若幽靈一般飄在出租屋上空。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竟然一點兒都不痛。
木棉不禁感慨起死亡的舒服,貌似也沒像衆人描寫得那樣難受。
可接着,她又不舒服了,因為她瞥見,她電腦裡的小h文還沒來得及發表,而一群等她回來的讀者還在評論區嗷嗷待哺。
“泥嚎啊,主銀。”突然,一個大碴子的機械音從木棉身後傳來,可出租屋裡就她一個人。是誰在說話?
木棉扭頭一看,隻見一片外焦裡嫩、色澤金黃鍋包肉正在空中懸浮。她貪吃的本色盡顯,嘴角立時流出兩行口水。
“主銀,俺是快穿系統。不是吃的。鍋包肉是主神哒哒給俺設置的外觀。”見她如狼似虎的餓狼模樣,鍋包肉連忙解釋。
木棉歪着腦袋:“系統?”她仔細打量着,這個和鍋包肉長相别無二緻的小玩意,一時覺得新奇。
想當初,她縱橫花市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
系統什麼的穿越文她看得多了,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可真讓她穿,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你接着是不是要說,要綁定我去小世界做任務?攻略對象、攻略值這種東西啊?”木棉語氣挑逗,把鍋包肉要說得話全搶了。
“……”一時間,鍋包肉覺得自己無話可說:“那主銀,你既然都這麼了解了,咱倆也就别磨叽,直接綁定得了。”它直截了當地就要鑽進木棉眉心。
木棉伸手擋住,調皮地學着鍋包肉說話:“等一哈,俺憑啥子跟你綁定?”
中途,她甚至還試圖通過靈魂狀态,去點擊發送文章,可靈魂就像是一陣虛無缥缈的煙,它沒有絲毫力氣,也觸碰不到絲毫外物。
平時她輕而易舉就能點擊到的鼠标左鍵,在現在,卻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事。
木棉心裡一陣沮喪,這時,看她費勁巴力得鍋包肉才緩緩開口:“很想發送吧?隻要你綁定俺做任務,俺就能幫你成為合法的h文作者哦。”
它的話聽起來貌似還不錯,木棉停止了自己準備拿屁股坐鼠标的舉動,心想難道自己也跟上了時代快穿的潮流?
她盯着鍋包肉,心中存疑:“綁定疼不疼啊?我可怕疼了,雖然我天天說想死,但我每天都有吃維生素和魚油,一年兩次體檢……”
她得話說起來仿佛滔滔不絕,鍋包肉耐心耗盡,沒等木棉同意,便“嗖”地一下飛入了她的眉心。
“主銀,咱們的快穿之旅正式開始,快穿局1号金牌員工鍋包肉即将為您服務。”聽着鍋包肉跟洗浴技師一樣地宣布,木棉就感到一陣眩暈。
接下來,她活像是被人塞進了抽水馬桶,天旋地轉間,周遭的一切都随着離心力飛速旋轉。
眼前一片漆黑,意識也像是被攪拌機攪進了某種時間漩渦。不知過了多久,對時間沒有概念的木棉整個人已經煥然一新。
此刻,她不再是花市h文作者,而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
她所處的房間堪比三室一廳,床周遭擺放有大束鮮花,現下正是初春時分,花是空運而來的芍藥,細瞧花瓣上面還挂着露水,花枝綠盈盈的,在晨露映襯下,更顯嬌豔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