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玉安靜地坐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中難得地感到些許複雜。三分酸澀、三分溫暖,還有三分嫉妒。這個世界上是否也有人如此的重視她呢?
吃完晚飯後的衆人正在休息,白天托人照顧的平君正在床上玩着姜泊新買的布偶,笑得咯咯亂叫,姜泊正在刺繡,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愛好,姜枝正在練習秦兆玉教她的武功身法,而秦兆玉正在讀姜泊家裡帶來的醫書。
“咚咚”幾聲,門外突然傳來了陣陣敲門聲,打破了這一室和諧。
姜泊打開門,發現門外是剛出門的柳秀和李飄,此時二人模樣有些焦急,手裡扶着一個發絲散亂,渾身是血的白衣女人。
姜泊瞬間将人扶進房間,嘴上詢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飄解釋道,“我們出門,在一個小巷子裡發現有兩個男人搶劫她,然後把她救下來的。掌櫃她們出門了,其他人已經有去醫館請大夫的了,但一時半會可能到不了,我聽說你懂得一些醫術,所以就想讓你先看看。
姜泊聽懂了首尾,并不扭捏,立刻開始給女人檢查,發現女人身上的傷勢并不重,隻是白衣上失血的痕迹顯得比較嚴重。最嚴重的一處是胸腹部被利刃劃傷,但也已經成功止血了,其餘隻是一些擦傷的青紫,無傷大雅。她現在暈過去應該隻是失血過多了的緣故。
李飄二人聽見了姜泊的結論,心中瞬間長舒了一口氣。秦兆玉看了幾眼女人,隐約覺得有些熟悉。
由于手邊沒有紗布和藥膏,姜泊首先将女人的内襯衣裙撕了一截,然後給她綁在了腰腹處,暫時等待着大夫的到來。不久後大夫到來,重新給女人的傷勢做了處理,并且還格外誇獎了姜泊的處理非常完美,姜泊感謝的将人送出。秦兆玉盯着女人身上那道猙獰的傷口,眼神思索。
柳秀盯着女人,發現女人的眼睫輕輕顫抖,她連忙輕聲将人喚醒,“姑娘,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雙眼迷茫了幾瞬,發生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立刻拽緊被角恐慌道,“你們是誰?”
柳秀看她清醒了,才終于放心,說完了來龍去脈,又讓對方看了自己的傷口,她這才終于相信,這是一群救了自己的好心人。她輕聲道,“我叫花奴,是在城中賣花的小販。今晚是收攤的太晚了,然後有兩個男人來鬧事……”
“他們要搶我的錢,我不願意,結果就……”她沒有說完,白皙的臉龐瞬間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仿佛過于悲以至于無法說話一般。
柳秀也有過相似的經曆,所以格外共情面前的女人,她輕拍了兩下對方的後背安慰道,“都已經過去了,以後會變好的。”
花奴頭轉過來,拽着柳秀的衣角,眼中含淚,“不會了,不會了,我本就無父無母,如今家業被毀……”花奴抹了下眼淚然後懇求道,“恩人,你們救了我,我如今也無處可去,你們收留收留我……好嗎?”像是生怕被對方拒絕,她連忙補充道,“我什麼都會做的,我給你們當牛做馬……”
柳秀看着對方的眼睛,眉頭緊皺,她思慮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道,“花姑娘,我們不需要奴婢……“眼看就要被拒絕,花奴連忙想說話,卻被柳秀堵住嘴道,“不過你可以當我們的同伴!”
花奴愣住了,柳秀繼續解釋道,“如果你實在沒地方去的話,我可以詢問一下我們當家的看看你是否可以加入,不過我必須要提前告訴你一下,我們的生活也并不安穩,可能随時都會有生命安全,但是我向你保證,如果你成了我們的同伴,我們就會永遠保護你!”
“永遠保護我嗎?”花奴輕聲重複道。
柳秀聽到了這句如風的詢問,莊重點頭,眼中滿是認真。
考慮到花奴的傷勢不便移動這個問題,一切安排妥當後,衆人又定了一間房間,原本的這間房間就留給了花奴,柳秀率先出門去找李忌商議花奴的歸置問題,李飄和姜泊忙着再次收拾行李騰位置。
秦兆玉感受着花奴的視線,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猜測,喝了一杯茶水後主動對姜枝道,“小枝,能幫我換一壺熱水來嗎?這壺水有些涼掉了。”
姜枝渾然不覺,爽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