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秦兆玉并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而是先詢問。
“武林大會?”姜泊聽完後一臉迷茫,指着自己和秦兆玉兩人道,“你是說我們倆要跟着你去參加今年的武林盟主大會?”她們看起來像是很會武功的樣子嗎?武林更是她讀小說時才會聽說的傳說級名詞,但現在,這個人要求她們一起去武林大會,她感覺像是被開了個玩笑一樣,難以置信。
秦兆玉眼神眯起,仿佛在審視着面前的人,“給我一個理由……”
“朝廷昏聩,今年武林大會,各門派共商後決定三月三十一在蒙郡夏家夏含光的葫蘆莊中舉辦,特邀請全武林俠士參加,共同參選推舉武林盟主這一職位,共同對抗朝廷。你所找的杏林毒醫也會去……”
秦兆玉聽着,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指骨,笑道,“武林大會,聽着并非我等閑人該去之地,如果隻是為了毒醫之事,我們大可等上一陣,省得又得幫主搭救呢。”這便是婉拒了,秦兆玉說着便要離場。為了毒醫的事情,去摻和這些人的彎彎繞繞,可不是個賺錢買賣。
姜泊拉着秦兆玉,心中暗罵,這家夥,真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的病當病,遲則生變,自然是要趕緊治好為上,然後轉頭好似感興趣道,“對抗朝廷?”
見秦兆玉要走,李忌連忙解釋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朝廷今年新頒布的政令,朝廷往年每年賦稅名義上三十稅一,但誰人不知朝廷官員層層剝削,剝削到最後佃戶的頭上,竟然高達收成的百分之五十,甚至更高。這也就罷了,農民的要求不高,有口飯吃,活着就罷了。”李忌說着長歎一口氣。
秦兆玉維持着側着的姿勢,聽着眼睫低垂,成為籠罩在她的下睑的一團陰影。
“不曾想到今年,朝廷又出了新令,巧設新賦,加上新設的口賦、更賦,再加上近些年年景不好,年年征戰,壯勞力減少等等原因,一個普通佃戶辛苦一年,回看自己粗糙的雙手竟然顆粒無收,豈不令人笑話。”
“李幫主想說什麼,就直說了吧,這樣彎彎繞繞的,聽得人耳朵痛。”秦兆玉揉了揉耳廓,語氣慵懶敷衍。
“既然如此,魚姑娘,在下就直說了,我希望你們随我們參加武林盟主大選,然後擁護萬家堡的萬重山為武林盟主。”
秦兆玉挑眉,“我沒有理由要摻和進你們的事情,更何況我還隻是個瘸子,幫不了你,叨擾了。”
李忌解釋道,“魚姑娘,何必這麼快就拒絕了,我知道你武功高強……”
秦兆玉手指悄悄拂過匕首,眼神淩厲,“哦?如何得知?”話語中蘊含殺機。
李忌心中一緊,笑道,“第一面你為救雙兒投刀,無内力功夫不可得,而你平時不動時内力卻完全内斂無絲毫外洩,我想,你的武功遠遠在我之上,這樣的高手,如何隻會被一雙腿困住呢。”
秦兆玉隻感覺兩道火熱的視線盯着她,一個是姜泊,一個是姜枝。
姜泊眼中滿是探究和果然,大反派果然是大反派,原來這麼厲害……
姜枝則是充滿崇拜與孺慕,恨不得現在就給她跪下拜師學藝。
秦兆玉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謙虛道,“也……也沒這麼厲害了……”
雖然李忌驕傲于自己的細緻觀察,但她深刻懂得摸完老虎屁股就要順毛摸的道理,連忙邊哄邊講道理,語速快得驚人,生怕對方再次一言不合就撂挑子。
“這件事情于你無害,反倒有利,請你聽我細說。其一,杏林毒醫在你們來時的相反方向,距離尚遠,無數月而不能至,而葫蘆莊在杏村幾百裡外,快馬加鞭一個星期便能趕到,況且武林大會會持續一個月,直至武林盟主的決出才能結束,這一來一回,你們要耽擱多長時間才能見到毒醫?到那個時候病症又是否會耽擱都尚未可知?”
“其二,你随我們同行,人數衆多,坎坷愈少。雖然你武功高強,可若人士衆多,當心累壞了自己。”
“其三,我們并非求勝,隻是求敗。所以并無生命危險,隻是大概演一場戲罷了……”
“好了,停停停。”姜泊腦袋酸脹,已經完全被李忌繞暈。
她見李忌終于停下,拽着秦兆玉的衣角,眼神詢問。去吧,我的祖宗,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況且她真的也是好奇傳說中的武林大會……
秦兆玉抿嘴,心知李忌說得也十分有道理,于是稍稍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有兩個問題,如果李幫主你這兩個問題回答的我滿意……”
李忌瞬間有些緊張,面上卻不顯,“魚姑娘請問。”
秦兆玉歪着腦袋,後背斜斜靠在輪椅椅背上,一幅上位者的姿态。“首先,為何一定選中我?”秦兆玉在我這個字上下了重音。
李忌剛想瞎說一通,被秦兆玉一個眼神刺中,仿佛毒蛇的審視,蘊含着不要欺騙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