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着,一個冷靜的聲音輕輕響起,“我們不能等了,時間很緊張,馬上他們就要換班了!”
秦兆玉看向說話的女生,是個瓜子臉,穿着藍色衣衫,身量修長的女生。
女生對她點頭,簡要介紹道,“我是許雙,半個月前被抓過來的,據我觀察,他們每日卯時左右便會換班,不能等了……”
秦兆玉算了下時間,她們挑的半夜醜時動手的,又經過一場混戰,可能已經到寅時了。這樣的話,她們最多還剩一個時辰的時間……
她擡頭,環視了一圈,大約有三四十人的模樣,多在四十歲以下,身上臉上或多或少帶着些被折磨過的痕迹,面容滄桑……
但經過一起謀殺守衛一役後,秦兆玉可以明顯發現衆人的氣勢變了,眼神更多的由驚懼轉為了堅定,部分人手扯着手,希望能夠為自己增添幾分勇氣;有些孩子躲在大人的懷中,年幼地面對着面前的一切。
秦兆玉眉頭緊皺,或許,可以賭一把……
隻是,她的想法還沒有實施,意外襲來,門外突然傳來守衛的喊叫聲,“走水了!快救火!”
門外兩個守衛被猛然喚醒,其中一人安排道,“我去那邊看看,你先在這守着!”
另一名守衛暈暈乎乎地答應着。
那名守衛走後,另外一名守衛也清醒了,他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馬上就要換班了。
“怎麼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昏暗中,他隐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湊近,他下意識湊上前回答道。
“沒什麼,好像走水了,回去吧,燒不着咱們……”話音還未落,男人看見從鐵栅内伸出了一隻閃爍着銀光的發簪,直直插向了他的心髒,隻是瞬間,他便跪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沙地。
秦兆玉姜枝兩人立刻将其中一名守衛的屍體扔遠,砸鎖開門一氣呵成。
為首幾人舉着守衛的佩刀,小心地觀察周圍環境,見沒什麼人才都小心翼翼的跑了出來。
她們并不猶豫,直直朝着東方跑去,那是大殿的位置,是最危險的地方,卻也正是唯一的出口。
剛才在地牢中,衆人商量了一陣,秦兆玉等人這才知道,她們身處的并不隻是單純的人販子的賊窩,而是城中一處香火旺盛的寺廟,她們的客人,除了那些上山拜佛的貴人,還有這間寺廟剃度的僧人!
她們每日裡都會被選中幾個,蒙眼擡去大殿外的客房中,供人□□,有被看中的,就賣與人家;因病死掉的,就賣與人組陰魂;容貌日漸枯萎的,就賣給貧苦一點的人家做媳婦或者下人……反正,隻要你在這,渾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是值錢的東西。商人,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夜深,完白剛剛享受完世俗的歡愉,沐浴過後,躺在暖卧香帳中,撫着兩邊麗人細膩的肌膚,心中十分歡快。
每到這時,他總會想起自己還在鄉下種田的日子,時常感歎幸好入了僧門,在這個混亂的年歲,不僅衣食無憂了,還有兩位楚楚佳人在懷暖床伺候,這是多麼幸福的生活呀!
情至深處,他忍不住高歌一曲,“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他挑了挑麗娘的下巴,又摸了摸玉娘的臉龐,室内一陣歡笑。
突然,有僧人來報,與他耳語了幾番,他立馬飛身下床,一切旖旎情絲都被斬斷。
走水了?怎麼會走水呢?可不要燒到此處,這邊都是城中的達官顯貴……
他心中驚憂着,絲毫沒有發現身後兩位美人冰冷的面龐。
突然,屋外一陣混亂,麗娘玉娘兩人用枕頭蓋住自己,在侍寝的時候,她們不被允許接觸任何鋒利的物品,所以此時面對意外,她們絲毫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琳兒!”玉娘看着來人,瞬間驚喜。隻是瞬間又有些防備,面前幾人身上都配着刀,這是她們剛剛從其他僧人身上搶來的。
張琳也比較興奮,看着玉娘兩人衣不蔽體的模樣,連忙遞給兩人兩件衣服,讓人邊穿上,然後才解釋道,“玉姐,長話短說,大家夥都從地牢中出來了,現在我們分頭行動,接走五娘求兒幾個還有你們幾個,咱們就可以直接從這逃跑了。”
說完,張琳又撈出了幾把劍,扔到她們懷中,催促道,“快走吧!”
玉娘兩人迷迷糊糊地跟着張琳的隊伍,仿佛活在夢裡。
雖然她們每日都恨得這裡恨得牙癢癢,可當真的能夠從這裡離開的那一瞬間又有些飄忽,害怕最終還是一場空夢……
完白從後院回來,萬幸火勢不大,很快就撲滅了,要不然這山上達官顯貴的,他可真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正想着,撞上張琳一群人裝扮好出來,雙方俱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