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林南的懲罰必定會更重一些。

對此，林南反倒輕松地呼出一口氣：“沒有關系，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陳默皺着眉看了他一眼：“林橘即将進入輪回，下一世将從普通貓族重新開始，會失去所有記憶，你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林南愣了一下，然後又舒展眉眼：“謝謝你，但我不去了。”

他太想再見見橘子了，但是他也太害怕橘子問他怎麼處理的那些人。

就不讓那隻單純善良的啞巴小貓看見自己這個樣子了吧。

陳默也不多說，點點頭：“理解。”

随機繼續和閻王商議處理的問題。

“行了，鄭代芹的名簿問題，你讓霍文韬去辦事司多跑幾趟，給她補上，現在問題剛解決一半。”他漫不經心道。

閻王腦殼痛，揉着太陽穴跟他嗆嗆：“這是補上的問題嗎？這背後是名簿怎麼回事的問題！”

陳默心大得很，要把現在手頭的事情先解決完再想那麼遠。

“林南屠村，按理來說應該被打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但他的情況特殊。”

閻王坐直了身體，也認真起來，贊同道：“但他的罪孽無法被抹除，按照律法，他需要在無間鬼蜮中度過一段反思的時光，然後來地府這邊幹活，直到償還完所有的罪孽。”

林南平靜地等着宣判，直到陳默和閻王終于拍闆定案，鬼差引他離去時，他才在殿門外停下腳步，低聲問：“陳先生，橘子輪回轉世的時候，會疼嗎？”

陳默頓了頓，難得認真答道：“不會。他會像睡了一覺，醒來就是新生的小貓崽了。”

林南笑了笑，那就好。他轉身走向地獄的方向。

就這樣吧。

無間鬼蜮很痛苦，但是總比就此煙消雲散強一些。

還能和心裡想念的人見面，就是最好的結果。

-

陳默從地府回來，輕輕關上門，看了一眼程淵的房間，關着門，看來還睡着。

從丘定鄉到家之後，程淵就略顯得低落，也或許是被吓到，總之，關起屋門，誰也沒理，兀自睡了個昏天黑地。

睡眠是很好的消化情緒的方式。

第二天，程淵滿血複活，帶着對林南和林橘的美好祝願前往公司上班，工作的時候忽然想起來許見川給他講的職業。

安魂師。

聽說還能兼職？

程淵點開手機裡的餘額界面看了看，決心去研究一下這個兼職，工作時間偷偷摸魚的他直接點進了招聘安魂師的網頁。

這個網頁給他的感覺就是神神叨叨的，界面呈紫黑色，顯得有些壓抑，但是突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神秘感，頂頭用巨大的微軟雅黑字體寫着：目前全國安魂師數量不足一萬人！！

下方說明了這個職業多麼多麼稀缺等等。

程淵對這些不感興趣，不耐地往下劃拉，直到看見亂七八糟界面中間的一行小字：【點擊報名後，系統指引你前往面試地點。】

程淵心跳微微加快，他腦袋一熱，伸手就點了報名。

界面瞬間彈出了一個窗口，怕他反悔似的，網速好得出奇，内容瞬間加載完成——

根據您所在地點，您的面試地點為：水城洞26号

您的面試時間：今日午夜12點。

請獨自前來。

程淵看着這詭異的面試時間，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幹了什麼不該幹的事。

可他又低頭，再度看了看略顯得捉襟見肘的餘額，他咬了咬牙，決定去試試。

反正試試又不虧。

皺着眉思考的時候，旁邊同事戳了戳他，把程淵吓了一跳。

“怎麼啦？”

同事苦着臉：“組長發消息了，讓咱們把最近的來電内容彙總一下，看看有什麼共性問題。”

程淵一聽，臉色微妙：“現在幾點了？”

“快五點了。”

程淵一激靈，在心裡對小老闆大老闆都罵罵咧咧，趕緊點開文檔，開始敲鍵盤，敲着敲着，桌面上蹦出來一條新消息。

咬牙忍耐了兩分鐘，最終還是移動鼠标，點開了那個圓圓的小紅點。

【溫馨提示，請您在11:30分到達面試地點哦～】

程淵：行，好，今天是雙倍社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