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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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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春末的盛京,晚風清涼,圓月升于東方。

徐州花剛和同僚應酬完,多喝了幾盞酒,踏着月色回了家。

徐家在京城還保留了一處三進的小院子,雖不算很大,但位置不錯,四通八達,離皇城也不算遠。

逍遙書院四子金榜題名,又得皇帝親眼,徐州花與趙胤具被選入翰林院,至于柳毅與周世佳,皇帝有意讓他們去浙東補缺,且先在京中暫待時機。徐州花便将在他們一并安置了,是以如今逍遙書院四人雖不在一處當差,卻都住在一個屋檐下,得閑聊聊時政,也是相得益彰。徐家又遣了舊時伺候徐州花的仆從七八人,很快便要到京,到時候收拾一番,這徐宅便也有模有樣了。

推開門,四面的屋子都沒有點燈,但月色灑在庭院内,那西北角蓮花缸前的躺椅裡分明躺了個人。

徐州花酒瞬間醒了,大喝一聲:“誰在那裡!”

那人聽到了動靜,慢慢坐起來,他穿了一身罩頭的黑衣,月色下隻依稀看得出是個高個子的男人。他看了會徐州花,然後站起來,在雪白的月色中摘下了頭上的罩子,露出了一張精瘦而爬滿皺紋的臉。

徐州花吓了一跳,連忙拜道:“下官拜見裴相!”

原來來人正是在官場已縱橫捭阖多年的當朝宰相裴松齡。

“不必多禮。”隻聽裴松齡淡淡一聲,落在徐州花耳裡卻如驚雷炸在耳旁。堂堂宰執,怎麼會屈尊降貴找上徐家的大門來?他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背後也沒有豪門世家替他撐腰,除非裴相記恨他在逍遙島一案中的所為,今日是來找他麻煩的。

徐州花想到這裡,不禁冷汗連連,他微微擡了擡頭看了眼四周,也不知這黑暗之中是不是有人等着取他的性命。還有柳毅他們,不知是否已遭了毒手。這時他便後悔起來,想到郁恕君本想給他們留兩個護衛,但他們覺得護衛在身邊不自在,給拒絕了。

徐州花正胡思亂想着,便見裴松齡信步在庭中,對着月色,忽然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到了這個年紀,我才體會到幾分太白這首詩中的孤涼之意啊。”

徐州花滿頭不解,便見裴松齡轉回頭,眼神灼灼地看着他,慢慢道:“你與你祖父,脾氣不像,長得也不像。”

“裴相認識下官的祖父?”

裴松齡嘴角微揚,輕哼一聲,依舊盯着他道:“自然認識的。永濤文采斐然,個性率真坦蕩,是個可堪托付之人。”

徐州花眼神閃爍了幾下,沉默半晌才道:“下官出生前,祖父便已去世,是以不曾領略過祖父的風采。”

裴松齡眼神淡了淡,慢慢道:“是啊,一晃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與你祖父初識,是在勤德十三年。當年的盛京還是權貴的天下,像你我這等清流寒門出身之輩,在豪門望族把持之下的朝堂上,是沒有站立之地的。”

徐州花聽罷,不由擡起頭來,正撞入裴松齡的眼中。那一潭深不見底的水泊中,滿含着對故友的懷念,對往昔的回憶,以及對他的失望之色。

“我與永濤,與很多像我們一樣出身之人,奮鬥了數十年,把那些屍位素餐的皇親國戚,權貴世家,掃除出朝堂,才換來了如今的太平盛世!”他盯着徐州花,聲音滿含失望,“卻沒想到,如今他的孫子,卻要調轉槍頭,去毀了這份我們為之奮鬥一生的基業!”

徐州花隻覺心頭被猛地紮了一下。是的。裴松齡所說的這些,他通通知道。勤德中期的朝堂,根本容不下寒門子弟。是裴松齡帶着無數寒門學子前赴後繼,才有了今天。

可徐家。徐家以經商起家,這麼多年,隻有一個徐永濤熬出了頭。可惜他死的太早了,徐父又天資平庸難堪大用,徐家想要再度起複的重擔都落到了徐州花的頭上。他沒有辦法,要出人頭地,他隻有铤而走險。

徐州花心中仿佛在經曆着天人交戰,他糾結着眉頭,嗫嚅道:“裴相,可下官已……”

裴松齡打斷他道:“你年輕不知事,我不怪你。不過懸崖勒馬,尚未晚已。”

徐州花眸光終于動了。

傅仙兒是被屋外霹靂乓啷的刀劍撞擊之聲驚醒的。他習慣性地一骨碌坐起來,忘了自己還有傷,疼得龇牙咧嘴嗷了一聲,好半天皺成梅幹菜的臉才緩下來,轉頭一看,郁恕君筆直睡着,一身水碧色的外衣一絲都沒動。

昨夜郁恕君打着要和他秉燭夜談增進感情的名義留宿,實則躺着說了幾句話就睡着了,還睡到這個點還沒起來。傅仙兒想起上一回郁恕君貪睡的情形,連忙挪過去探了探他的脈象,見他無虞才放心下來,想他或許實在太累了,便沒叫醒他,自己越過去批了件衣裳,開門出去了。

四四方方的院子裡,吳霜兒正和柳惠方稀稀拉拉地過着劍招,高無庸抱着劍站在一旁,時不時指點幾句。蕭若則和陳青之坐在石桌前,喝茶閑聊。

“大師兄,你醒了!”吳霜兒第一個發現他,收了劍就要撲過來。

一時衆人的目光都望過來,“傅兄!”“師父!”“小仙兒!”,傅仙兒擺擺手沒理會他們,指着吳霜兒讓她停下,呲牙咧嘴道:“霜兒,你剛剛比劃的這套劍法,是什麼?”

吳霜兒面含驕色:“自然是我們靈泉派的七星劍法!惠方說想學,我在教她呢!”

柳惠方看着傅仙兒的神色,怯怯道:“是我纏着小師姑教我練劍的,師父你不要罵她,是我的錯。”

蕭若可看不得這個場面,連忙道:“小仙兒你别這副表情,吓着惠方了。”

傅仙兒咽了下口水,這下責備的話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他深吸兩口氣,看這情形,這個女徒弟他竟隻能認下了。他瞪了眼吳霜兒,無奈道:“師父若在天有靈,看你把七星劍法練成這副鬼樣子,怕也要氣活了!”

衆人聽罷,紛紛大笑起來。柳惠方初時一愣,等反應過來,一直不安的臉上終于如釋重負,也露出幾分赧然的笑來。

吳霜兒氣呼呼辯解道:“我隻是和她随便過過招罷了,我的劍法可沒有退步,不信,我……我找……”她瞥了一眼四周,傅仙兒有傷,高無庸也有傷,陳青之腿沒好利索,蕭若不會武功……竟沒人可以和她對上一場。

她嘟着嘴,心裡一時竟生出不能證明自己的憋屈來。

“我和你比。”

就在此時,忽然從傅仙兒的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衆人嗖地轉過頭去,出聲的竟是郁恕君。他昂首挺胸,負手而立,風揚起了他的衣擺,一時竟隐隐有了幾分俠氣。

衆人都愣住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吳霜兒翻了個白眼,她印象中的郁恕君也就看着還過得去,其實手無縛雞之力,靠傅仙兒才能活着離開浙東。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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