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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終于要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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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眼眸拼在一處,傅仙兒頗感到幾分刀鋒相撞的凜冽之氣,少頃,郁恕君道:“莊大人有失察之責,本官回京會禀明聖上。”

莊如山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心頭得意道,郁恕君也隻能如此,不能拿他怎樣。

郁恕君話音一轉:“但德清郡王此舉,可見他平日便豢養了不少私兵,此人十分危險。韓大人,發布海捕文書,下通緝令。”

莊如山皺了眉頭,不知郁恕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郁恕君已轉身上了車,嘴角這才壓不下去地笑出來,竟是松了口氣。傅仙兒訝道:“你故意的?”

郁恕君道:“德清郡王畢竟是皇室後裔,我貿然押他入京,雖合了律法,卻不合禮法,裴黨若鬧起來,很容易給陛下扣上一個苛刻宗室的罪名。如今正好,他自己畏罪潛逃。海捕文書一旦發下去,他便是罪臣,以後隻能苟且偷生罷了。”

傅仙兒想了片刻,點頭道:“德清郡王那樣看重身份的人,這個下場,夠他受得了。”

一出了城門,郁恕君便倒了下來,他高熱未退,之前不過是強撐。韓霖幾人進退兩難,既然離了杭州,便該快馬加鞭,猶豫不決隻會惹來無窮禍端,可郁恕君這個模樣,他們又實在不敢冒進。傅仙兒歎口氣:“他交給我吧,你們隻管趕路便是。”

禦史台一行人紛紛點頭,唯有封霆覺出些不同來,不過短短幾日,這二人之間竟變得如此親密。

傅仙兒自顧進了車廂。為了讓郁恕君好受些,車廂之内鋪上了柔軟暖和的毯子,可馬車行起來颠波不斷,郁恕君裹着厚氅躺在其上也無濟于事,即便睡夢之中,亦是眉頭緊皺,不時被撞得哼唧幾聲。

傅仙兒想了想,盤腿坐于車内,将郁恕君抱起來半靠到他懷裡,大氅拉到脖子,頭枕在他大腿之上,這隻腿麻了就換另一邊,時不時還給他渡些真氣替他緩解一二。如此這般,郁恕君終于覺得舒服了,鼻尖萦繞着熟悉的丁香氣味,不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郁恕君,看起來倒是安詳乖順,傅仙兒腦子裡突然覺得他此刻像隻藏盡心事的小白狐,這類比有點奇異的感覺,傅仙兒失笑兩聲,亦閉眼打坐起來。

郁恕君做了個夢。夢裡有廚房香氣,還有桃花谷雨。那是盛京郊外的别莊,娘親束袖在做桃花酥,他躺在門廊的藤椅,看煙雨山川。

是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刻。

郁恕君醒來時,身畔傅仙兒的溫度猶在。鼻尖留存了幾分若有若無的丁香香氣,他縮在大氅之下,使勁嗅了嗅。他已多年不沉湎于床榻的溫暖,此刻卻懶懶不想動彈。

外面刀劍沖殺之聲不時傳來,不過離開杭州一兩個時辰,追殺便已開始。郁恕君好半晌才爬起來掀開簾子,一眼便見傅仙兒手持竹節殺進殺出,帶起漫天飛舞的劍光。

片刻之間,戰鬥便已結束。傅仙兒望着滿地屍首,皺眉道:“此路徑已被摸透了,韓大人要不要考慮繞路安吉北上。”韓霖卻憂心道:“北上之路,隻有這麼幾條,隻怕沿路都已埋伏了刺殺。”

傅仙兒沉默半晌:“那便先把這些屍首都埋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說吧。”便往馬車去,一擡頭便見郁恕君披着大氅,鑽出了馬車。

“你出來做什麼?”傅仙兒怨怪道。

郁恕君對封霆招了招手,吩咐他道:“去取我的劍來。”

等封霆取來了劍,郁恕君卻轉手将它交到傅仙兒的手中,神情頗為鄭重:“絕世武功,怎可缺一把絕世好劍。此劍名為争鳴,乃世間罕見的寒冰玄鐵鑄成。如今交與師父,懇請師父帶禦史台殺出重圍,亦重振天下第一劍客的威名。”

“大人!”封霆皺眉斷喝一聲,終是在郁恕君的目光下閉上了嘴。

傅仙兒的目光落到劍上,郁恕君的好意他心領神會,他一把拿過劍,拔鞘揮舞了一番,衆人隻見劍光流轉,鋒芒畢露,離得近的更有霜刀相逼之感。

好劍!傅仙兒笑道:“多謝郁大人。”說罷便收劍入鞘,直插背後,幹淨利落,竟是與這柄劍十分契合。

此後一行人便仍沿原路前行,至龍崗寺一帶再度遇襲,此番對手卻是難纏許多,傅仙兒邊走邊打,直至入了湖州境内,才将其擺脫。到湖州之後,知府已得信來迎,是夜便落宿縣衙,一夜無事,晨起趕路,馬不停蹄。

如此周而複始,終于在第五日趕到了離盛京不足二十裡的高家莊。一路奔波,郁恕君的高熱反反複複,幸而藥不曾停,又得傅仙兒在旁渡氣緩解,到高家莊時,業已好的差不多。

一行人趕至早先說定的蓬萊客棧,冷無涯帶着幾個書生已在此地等候半日有餘。禦史台兩隊人馬終于在入京之前,順利彙合。

幾個學生見到郁恕君下馬而來,神情激動,上前直道:“大人所托付之事,學生等全力而為,如今得見大人,終于可以說一句,幸不辱命。”又添一句道,“徐兄還未歸,想必還要過些時日,讓我們先行跟着大人入京。”

徐州花帶着兩個護衛殿後收尾,比之其他幾人更是兇險,郁恕君都記在心裡,又對着幾個書生感懷了一番。

話說過一輪,顧漸深才湊到傅仙兒的身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擠兌他道:“你怎麼沒離開?”

幾日未見,顧漸深已換成與幾位書生一緻的穿着,神态之間頗為自得。傅仙兒來氣,抱胸瞪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走?”

顧漸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郁恕君一眼,悠悠道:“你和郁大人處得不錯,一路上都待在一起?”

“怎麼的?不行嗎?”

顧漸深嗤笑一聲:“你就不是愛坐馬車裡的人。”

這話不錯,但傅仙兒嘴硬:“我現在喜歡了,不行嗎?”

顧漸深眯着眼瞧着傅仙兒,這人身上以前總漫着一股死氣,明明也還未到三十,日子卻過得和八十歲一眼不得勁。現在卻不同了,他昂首挺胸,神态飛揚,背上還背着一把劍,一把本該挂在郁恕君腰際的好劍。

顧漸深用手肘抻了抻傅仙兒:“你和我老實說,你不會是把郁大人當成我哥了吧?”

傅仙兒雙目圓瞪,啐道:“胡扯,我和你哥那是純粹的友誼。”

顧漸深後仰半分,奇道:“怎的,你和郁大人不是純粹的友誼?”

“不是。”傅仙兒哼了一聲,伸出一隻手指指着幾米開外的郁恕君:“這是我最後的愛徒。”

顧漸深覺得自己的耳朵遭到了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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