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三娘的神色也是從未有過的冷肅:“大哥,你專程跑着一趟,就是來羞辱我們母子的麼?!如果‘是’的話,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
她轉過身,先把舒舍推進院子裡,而後雙手放在門把手上,作勢要關門:
“還有,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舍舍永遠都是我的兒子,這輩子都是,我不管你接受還是不接受,要是再讓我聽見你喊他什麼‘倒黴鬼’、‘掃把星’之類的,我一定把你揍一頓再那掃把趕出去!”
甄三娘惡狠狠道:“大哥,你知道我的性子,我說到做到!”
見狀,甄恪眼睛一瞪,怒道:“三娘!我是你大哥!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你還有沒有——”
話沒說完就被甄三娘不耐煩地打斷:“我就這麼說話,你愛聽不聽,滾滾滾!趕緊給我滾,我們家不歡迎你!”
說着,甄三娘就要關上門。甄恪立馬一個箭步沖上前,橫腳擋住:“三娘,你幹什麼,我這次是來幫你的……”
“幫我?”甄三娘哼笑一聲,“我才不信。滾吧你!”
接着,她将門狠狠一關!
“啊!——”
甄恪當即大聲痛叫,繼而本能地縮回腳。緊跟着,甄三娘迅速地把門給關上了。
隻聽“嘭”的一聲,小院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甄恪咬着牙,死死地瞪着緊閉的門,粗喘着氣,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他帶來的人小心翼翼地問:“啊這……這要怎麼辦啊甄大爺?咱們還要把那‘天煞孤星’帶走麼?”
甄恪平複了呼吸,道:“當然要。我好不容易來一趟,豈有白來的道理?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把舒舍這個災星弄走!”
天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
從當年那小災星出生之日,他妻子和未出世孩子死去的那一日,他就等着了。他等着把這個克死他老婆跟兒子的災星,一刀砍死,砍得血肉模糊,死狀要比他老婆更慘、更難看!
其實他好幾年前就想親手宰了那小崽子,但舒越護那小子護得緊,他根本沒有機會得手。
哈,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舒越死了!被親兒子給克死了!
哈哈!他說什麼來着?舒舍就是個克死人不償命的喪門星!不僅克别人,還克自己的親爹!
舒越也是活該,誰讓他那麼護着本就該死的害人精?他自找的。甄恪冷漠地想着。
也得虧舒越死了,他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到舒家來。隻不過甄三娘剛死了老公,她性子又烈,要在這時候帶走舒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沒關系。
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再多等一陣又怎麼樣呢?慢慢來,他總會逮到機會的。
甄恪看着那扇閉起來的院門,緩緩地笑了。
甄三娘還懷着身孕呢,正是身子虛弱的時候。人隻要虛弱起來,災星随時都能趁虛而入。
到那時,還怕沒有抓捕小災星的機會麼?
于是他說:“舒家還要辦喪事,先等一等,等到合适的時機再動手。”
那些人本就是甄恪花錢找來的幫手,他這個雇主都發話了,其餘人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一行人就此商定,随後在附近的農莊裡找了個地方休息。
另一邊。
甄三娘關上門,一轉身卻看到舒舍低着頭悶悶的不說話。她輕聲問:“舍舍,怎麼了?”
舒舍擡眸看着甄三娘:“剛才舅舅說,娘親有小寶寶了,是真的嗎?”
甄三娘一愣。她很快反應過來,進而笑了笑,說:“是的。”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道:
“不過它現在還很小,還要過好幾個月,你才能見到它。”
她笑得很溫柔,像是一直都期待着這個孩子的降生。舒舍看愣了,好一會兒才說:“舍舍都不知道這件事……”
“爹和娘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想着再過一段時間,再讓小寶寶和舍舍見面。”甄三娘牽着他進屋:
“娘親不是故意的,舍舍不要怪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