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飛宗緩緩地笑了:“你說那個,我當然記得。”
他笑得輕浮:“五年前,你從扶搖門逃了出來,經過玉龍城的時候,被我逮了個正着。你想跑,卻還是中了我下的藥。
“那一日,你面色酡紅、昏昏沉沉地倒在我的懷中。那不設防又脆弱清冷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你,又怎麼會不記得呢。”
舒斂矜冷冷地看着他。
練飛宗眼神更是挑釁:“可惜啊,你那麼秀色可餐,我卻不能品嘗個中滋味兒,還讓别見月那老東西撿了漏!”
他譏笑道:“說到這件事兒,我還沒問過你,給别見月做爐鼎那幾年,着實委屈你了吧?其實你早該來投奔我,至少,我比你那師尊可溫柔多了。”
“投奔你?”舒斂矜輕聲嗤笑:“呵,你還不如别見月。至少在房事的時候,别見月從來都不用助興的藥。
“我倒是很好奇,你與凡人女子成婚時,也是靠着吃‘藥’來展示你所謂的‘雄風’麼?”
“你!”練飛宗臉色漲得通紅,罵道:“婊子!早知你是如此下賤放蕩,當年别見月上門讨要你的下落之時,我便該一口回絕!
“我早該先占有你,再将你鎖在暗無天日的地方,日日夜夜折磨你,讓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舒斂矜語調輕松,眉開眼笑,“現在不得好死的人又是誰呢,嗯?”
他往前走了數步,更近距離地欣賞練飛宗痛苦萬分的模樣。他笑吟吟地問:
“如何?當初被你視作玩物、随意欺淩的修士、你口中的婊子,如今卻将你愚弄至此,其中滋味,不好受吧?覺得屈辱嗎?嗯?”
練飛宗憤怒又痛恨地盯着他:“我隻恨當初沒殺了你!”
“哈!那你确實應該後悔!”舒斂矜接着往前走。他每走一步,手中法訣也随之變幻,頓時,誅魔陣内劍光更甚!
每一道劍氣打在練飛宗的身上,逼得他不斷咳血,形容狼狽,臉色亦是蒼白瀕死。
“痛麼?”舒斂矜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快意:“接下來你會痛苦百倍!”
他朗聲一笑,進而雙手捏訣:“誅魔陣,殺!”
刹那間,浩大的劍氣淩空降下,殺氣騰騰!
練飛宗驚恐地睜大雙眼:“不、不!别殺我!舒斂矜,我求你,别殺我!”
他連忙求饒:“我知道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可以彌補!真的!”
他掙紮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說:“隻要你肯放我一馬,我便将整個玉龍城拱手相送!什麼法寶、寶器、靈丹……你要什麼都随便你,我再給你做牛做馬做奴才,任你差遣!隻求你留我一命!”
練飛宗苦苦哀求、言辭懇切,兩隻眼睛望着舒斂矜。他在心裡罵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舒斂矜你給我等着!他日我東山再起,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舒斂矜看着他狼狽至極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練飛宗,你真當我傻?呵,倘若我今日放了你,将來你再起之日,頭一個死的人就是我了。你覺得我可能放過你麼,嗯?”
他的眼神陡然一冷:“今日,你必死!”
話音落下,懸在高空上的劍氣就在下一瞬間狠狠穿透練飛宗的胸膛!
“呃、啊!……”
練飛宗痛苦大叫一聲,仰着身被劍光釘在虛空之上。他急急呼吸幾下,張口吐出大片鮮血。
他睜着眼睛望着頭頂的天空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他的眼中湧現出濃烈的不甘。
我堂堂玉龍城主,威名赫赫,天下誰人不敬仰!誰不對我禮讓三分!
可今時今日,竟然被舒斂矜這個臭婊子欺淩至此!
天理何在!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還有那些個自诩正派的正道人士,哈!都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牆頭草!
老子風光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厚着臉皮讨好我,求着我賞你們一口飯吃,現在我倒了,就都喊着“匡扶正義”的口号來殺我!
豈有此理!
他娘的,老子死了,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練飛宗臉上恨意凜然:“殺我?哈哈哈,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們陪葬!”
他怒喝一聲,拼死掙紮着強行擡起了被劍氣狠狠穿透的胳膊,繼而狠狠抓住刺入腹中的劍光,狠狠一拔!
霎時,鮮血噴湧而出!
練飛宗仍是狂笑着,像是完全察覺不到痛意一般,直接将手放入腹中,進而徒手剖出了自己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