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再見?”舒斂矜陰恻恻地道:“别讓本座逮到你!否則,本座必定要将你锉骨揚灰!”
他收下鱗片,再回過頭,見到南宮隐分離的屍首在一片廢墟當中落滿了塵土。
舒斂矜擡腳走過去。
他雙手結印,一個法陣在他手中快速成型。
“去!”
青色的流光如張開的巨網籠罩而下,下一刻,他與法陣一同隐去,連同南宮隐的屍首也消失不見,連半滴血迹都沒有留下。
*
門派大宴上,衆弟子交杯換盞,把酒言歡。有人在欣賞樂曲,有人在行酒令,有人在交流修煉心得,有人在互相指點劍術……
忽然,一名弟子張皇失措地跑來,大聲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南宮長老、他、他的魂燈滅了!魂燈滅了!”
……
弟子的驚叫聲傳到席間每一位弟子的耳中,衆人俱是大驚失色!
正法堂沈移山長老噌地一下站起來,呵斥道:
“休要胡言!南宮長老好好的在閉關修煉,他都還沒出關,怎麼會忽然暴斃!”
天機閣輪值的弟子回答道:“弟子沒有撒謊,南宮長老的魂燈确實已經滅了!長老請看!”
弟子雙手結印,法陣中升起魂匣。随着魂匣開啟,一盞熄滅了的魂燈呈現在衆人眼前。
“這、這……南宮長老的魂燈果然……”
“本門上下所有長老與弟子的魂燈都存放在天機閣,魂燈在,則人在;魂燈滅,則人亡。南宮長老魂燈已滅,說明他已撒手人寰。”
相比于沈長老的嚴厲,執事堂堂主周靈蘊更顯冷靜:“南宮長老驟然離世,定是閉關時出了岔子!”
周靈蘊喊來一名弟子:“你速速去将此事告知門主!”
沈長老沉着臉:“走,去南宮長老閉關修煉的洞府一看!”
這一下,衆人再顧不得門派大宴。他們中途喊停,随即往南宮隐的閉關之所趕去!
*
萬獸谷。
夜風獵獵,一片漆黑的萬獸谷中百獸嘶鳴。
舒斂矜身法輕盈地從高處躍下。他站在一塊巨石的上方,數不清的妖獸在他腳下臣服。
他低下頭,看了眼腳下的獸群,輕笑一聲:“行了,吃吧。”
說完,他胳膊一揚,被斬首了的身體就這麼高高地抛入了獸群當中!
新鮮的肉香落入獸口,百獸争相搶奪!
一隻狼妖踩着同伴縱身一躍,張開大口咬住了空中落下來的小半截脖子——那是舒斂矜後來用魔刀砍下來的,用以栽贓給某個魔頭。
舒斂矜獨自一人站在那裡。他眼看着獸群撕咬、争奪着南宮隐的屍體,聽到獸群中傳來咀嚼屍塊的聲音,不由得感到一陣發自内心的愉悅。
哈,南宮隐,你可算是死了!
我等這一天可是等得好久,好久啊。
三年前你脅迫我與你歡好之時,可曾想過他日會死在我的手上?
不過你也别太難過,畢竟你能有此下場,都是你活該。
誰讓你是個僞君子呢。
既想要門主之位,又想奪走你師兄的功力,還想讓我做你的專屬爐鼎。
你輸在太貪心。
人啊,隻要一貪心,便渾身都是破綻。
所以你死得不算冤枉。
你放心,我會好好利用你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門主之位。
師尊、南宮隐,扶搖門,還有……
你們欠我的,我也是時候該讨回來了。
舒斂矜看着下方被啃食得血肉模糊的屍塊,情不自禁地開懷一笑。
*
浮萍峰,閉關洞府。
“在這裡!”跑在最前方的弟子喊道:“南宮長老的洞府在這裡!”
衆人匆忙趕來。此時,南宮隐的洞府外已經是一片狼藉,石桌、石椅皆被打碎,明顯是打鬥過的痕迹。
沈長老臉色一變:“有魔氣!”
他一腳踢開破裂的石門闖了進去,結果腳下就撞到了某個東西。那東西順着地面骨碌碌往裡滾。
周長老掌燈一照,立馬就照出了前方滾落的、南宮隐的頭顱!
室内滿地血腥,有膽小的弟子吓得連連後退。
沈長老怒斥:“安靜!”
靈藥峰長老溫靈微上前查看南宮隐的頭顱,道:“脖頸上的創口留有魔氣,兇器應該是一把魔刀。”
弟子驚疑不定地道:“魔刀?莫不是魔修?”
周長老檢查周圍:“南宮長老的頭被留在這裡,身體卻不見了。此地隻有被魔刀劃破的衣衫。”
“能殺死元嬰後期的南宮長老,可見兇手頗有來曆,是個極為難纏的角色。”
“怪事。”溫長老道:“兇手帶走他的身體做什麼?”
沈長老臉色難看:“魔類宵小,竟敢上我扶搖門放肆!”他看看周圍,問:“門主呢?怎麼發生這麼大的事兒,門主也不管麼!”
話剛說完,門外便傳來男子的一聲輕咳:
“本座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