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輩,我不需要!
齋藤晴箋化身尖叫雞,要挨揍已經很慘了,如果一定要挨一個前輩的揍,至少那個人不要是松田前輩。
齋藤晴箋的祈求沒有應驗,因為在松田陣平猶豫的時候,萩原研二又補了一句。
“小晴箋的進度本來就落後其他備考人員,要是現在不努力,以後怎麼能考上警校成為首席呢?”
“啊?什麼首席?”
齋藤晴箋有點茫然。
她的目标不就是考上警校嗎?
然而萩原研二在說完之後,又扭頭對着降谷零說道。
“小降谷,你可是警校第一,要是小晴箋不努力,以後大家知道了你曾經指點過她……”
那不就成了他教出來的學生不僅不是第一,結果連警校都沒考上嗎?
降谷·top癌·零身後燃起了熊熊烈火,完完全全被萩原研二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齋藤。”
松田陣平扭過了頭。
齋藤晴箋條件反射地站直了身體。
“是,前輩。”
“我會好好訓練你的。”
松田陣平認真地說道。
……天要亡她。
齋藤晴箋不是很想在松田陣平手下求生,尤其是她對着那張臉,真的動不了手。
但前輩都這麼說了,她還沒拒絕嗎?
另一邊降谷零充當裁判,在上場前一臉嚴肅莊嚴地告訴齋藤晴箋,會給她指點技巧,并制定了懲罰機制。
“在我的指點下,你要是還一拳都沒打中,明天的跑步就再翻一倍。”
啊?!!
齋藤晴箋呆滞了,轉頭去看萩原研二,發現萩原研二隻笑着朝她揮揮手給她加油。
前輩,不要見死不救啊!
齋藤晴箋拼命地給萩原研二發送信号,眼睛都快眨抽了萩原研二還是沒有發聲。
還是諸伏景光看不下去了,阻止了一下幼馴染。
“zero,翻倍對新手來說太難了,還是改成多加五圈吧。”
齋藤晴箋眼睛一亮,多加五圈雖然也很累,但好歹還屬于能完成的範疇,而不是剛剛那種完全會讓她死的範疇。
這是個好人啊!大大的好人!
降谷零采取了諸伏景光的建議,而齋藤晴箋則帶上拳套上場面對松田陣平。
看着那張氣勢淩人的臉,齋藤晴箋就戴着拳套的手就微微顫抖。
那可是松田前輩,她肯定打不赢的。
真的要打嗎?
齋藤晴箋有一瞬間慌亂,但下一瞬間又冷靜了下來。
留手是肯定不行的,前輩比他更擅長拳擊,被他看出來留手肯定會大怒特怒,而且她也沒有那份在前輩的攻擊下留有餘力的本事。
最好的辦法還是拼盡全力,那樣才是前輩最最欣賞的姿态。
要狠下心來。
齋藤晴箋這麼想着,深吸一口氣,擺出拳擊的架勢來。
她看着那張看了許多次的臉,雖然理智一直在叫嚣着冷靜,但她的思緒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第一次見面的場面。
比起那時的青澀,松田前輩現在雖然成熟了不少但也沒有太多變化。
齋藤晴箋和松田陣平第一次見面時十分狼狽,那時的她遭遇了人生各種打擊之後萬念俱灰。
在某個灰蒙蒙的雨日裡,她撐着一把黑傘到了附近的河流,她想要在那天結束自己的生命。
大雨在給湍急的河流助攻,她知道要是最多再下半日這裡的河水便會奔湧着飛漲,所以隻要跳下去,就不會有機會活下來。
大雨‘啪啪啪’地敲擊着傘面,急促地仿若在給她奏響一曲慷慨激昂的音樂。
齋藤晴箋看着水流,擡手摸了摸自己被因為繳得亂七八糟所以直接剃成了西瓜頭的發尾。
她垂下了傘。
在雨水一點點打濕自己衣物之時,一步步走入河流之中。
她的姿态放松而安心,好似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般。
河水淹沒了口鼻,窒息性的體驗激起人的求生本能,但齋藤晴箋卻克制着自己拍打水浪、掙紮求救的本能。
她不想繼續活下去了。
齋藤晴箋選擇放任自己在波濤中湮滅,然而在她下沉之時,她被人救起來了。
她的四肢無力,依然想要掙紮,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她不求生,隻求死,請不要救她。
齋藤晴箋張口想說話,但一張嘴都是水,她的眼睛在進水後也看不清人,隻能隔着模模糊糊的水光看到一片黑色。
看到那片黑色,齋藤晴箋本來還想掙紮的手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