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萩原研二描述的諸伏景光充滿了迷茫。
“啊?”
不是,她圖什麼啊?
這個問題不止諸伏景光想不通,降谷零也感覺十分迷惑。
“難道說她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兩個警校生試圖通過犯罪心理學理解對方的腦回路,但如果是犯罪者,對方總是會有所求。
“大概不是這樣的,”
萩原研二搖搖頭。
“如果她真的有所圖早就提出來了,而且她還送過禮物給小陣平。”
“既不圖錢财,也不敢來見你……”
降零皺起眉頭看着松田陣平,在那一張堪稱女娲畢設的臉上轉悠了一會。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了,對方不是你的熟人,就是性别不對。”
性别不同這一點實在很好理解,畢竟警校檔案室裡還是存在部分詐騙個例。
雖然無法見證受害人的眼淚,但面對一張張詐騙犯過于潦草的外表,他們還是忍不住對受害人心生同情。
哪怕是女性都好啊,照騙都好過真實的詐騙。
而現在,松田疑似遇到了照騙。
雖然很同情松田,但降谷零實在很難收斂自己嘴角,他已經在努力回憶自己這輩子所有難過的事了。
死嘴,快動啊……
“哈——”
萩原研二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會幫忙是一回事,但不耽誤他看戲。
松田陣平沒忍住黑了臉,就算再不會看眼色,他也明白這兩個答案的差别。
他甯願對方是熟人,都不願意對方是個男生。
于此同時,齋藤晴箋看着松田陣平給的行程表打了個噴嚏,腦子已經清醒下來的她看着自己給自己挖的大坑,隻覺得渾身發冷。
作為一個做賊心虛的暗戀者,她非常懷疑前輩是知道了她的真實面貌,試圖用訓練累死她讓她放棄變态的行徑。
如果不是齋藤晴箋知道松田陣平根本不擅長做這種麻煩的事,如果真的知道了一切大概率會直接殺過來追問她原因。
齋藤晴箋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也恐懼着被前輩發現的可能性。
但在告白然後被松田陣平拒絕和偷偷摸摸包圍松田陣平、讓他根本其他選項這兩種可能性中,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種方式。
所以,警校是必須去的。
以松田前輩以前的喜好來看,勇敢的警察小姐大概會更戳他的喜好一點。
說起來,松田前輩的初戀也是警察呢!
想想記憶裡那位英姿飒爽的女警小姐,齋藤晴箋就充滿了鬥志。
雖然她以前距離那位女警小姐的風格差了一些,但成為警察就不一樣了吧!
這樣一想,她看這張恐怖的行程表都眉清目秀。
不就是五點起床鍛煉嗎?!!
她一定能行!!!
懷揣着滿懷壯志,平常要拿着模型研究到淩晨的齋藤晴箋定下鬧鐘早早躺下。
第二天,鬧鐘響起的第一時間,她就爬了起來。
即使困得不行,但腦子還記得自己早起的目的。
她睜着半隻眼,全靠身體記憶完成了洗漱,然後穿上運動服打開了房門往自己基本沒去過幾次的操場走。
淩晨五點的操場基本沒什麼人,齋藤晴箋走路都感覺有一股寒風在耳邊呼嘯。
明明齋藤晴箋穿得并不薄,但在風吹過時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明明知道這是自己的選擇,她還是忍不住凄涼地哼了一句民謠。
“我有時候 希望像一個孤兒那樣~”(注1)
雖然這首民謠的凄涼和此情此景不太相符,但那份心情總是相通的。
想想前輩給的行程表,她就被悲從心起,甚至還對考上警校的人心生敬佩。
原來那些警察都這麼強,基本每個人都能完成20圈的跑操任務。
所以,這條路她真的有可能追上去嗎?
多想無益,齋藤晴箋站在自己選定的起跑線處深吸一口氣。
她想要靠近松田前輩,而不是讓自己的喜歡見不得光。
邁開第一步,她開始了慢跑。
她的體力不強,身體也好久沒有鍛煉了,才跑了兩百米嘴裡就嘗到了鐵鏽味。
還好是慢跑……
齋藤晴箋一點點地移動着,冷風刮着臉,把她那點困意全都吹走了。
随着她的前行,腿部的負累越來越重,跑了兩三圈後,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選擇慢走一小段距離,在感覺自己的身體好點之後再繼續奔跑。
雖然齋藤晴箋給自己放了水,但在努力了十圈之後,她還是停下了步伐。
實在是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