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勇自始至終沒有說話,隻用黑沉的目光盯着沈俊,仿佛要把他這個人看透一樣,沈俊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給他看,反正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用的又是原主的身體,就是神仙來了也看不出什麼。
狼勇道:“狼俊,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那些草藥能用來治病的?”
沈俊便把他對狼白說的那一套又說了一遍,什麼做夢什麼故事的,幾人聽完之後皆是大驚,沒想到狼俊竟然會被獸神如此青睐!而他們竟然把這麼厲害的一個獸人趕出了部落!
狼勇也很興奮激動,但是比其他幾人要冷靜一些,搓着手,再次跟他确認:“你怎麼知道你夢到了獸神?而且他說的那些草藥、食物就都是真的?”
這時,一個少年聲音傳來:“我可以為他作證。”是阿白!
沈俊連忙看過去,就見阿白行色匆匆、一個跳躍奔來,額頭上覆蓋着一層細密的汗珠,眼中充斥着紅血絲。他站在沈俊旁邊,沉聲道:“我可以給狼俊作證,我的山洞裡還有剩下的草藥、沒吃完的地枇杷,都是我親眼看着他從林子裡采回來的。”
說着,他的右腳往前一步,将那隻獸皮包着的小腿露了出來:“我的腿受了傷,是狼俊救了我,還給我敷藥,我才能這麼快好起來。他就是白狼部落新的祭司,是獸神親自降臨、賜給我們祭司!”
他的聲音莊嚴而陳靜,全然不像平日裡那個有點呆的少年,尤其是最後一句,擲地有聲,叫沈俊許久沒能反應過來。
“好好好!”狼勇連說了三個好字,昂起脖子當場變成了一頭巨大的白狼,其他幾名獸人緊随其後,在林中肆意狂奔,頃刻間,整片林子裡都回蕩着高亢激昂的狼嚎,驚得飛鳥盡數逃亡。
“祭司?我?”沈俊有些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
族長幾人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山洞口就剩下阿白和沈俊。
阿白用複雜的目光看着他,聲音有些啞:“謝謝你,狼豐已經好多了。還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狼俊,也不知道族長這麼快就會找上來。不過你以後就能回部落裡了,成為高高在上的祭司,再也不會有人趕你出來。我很為你開心。”
沈俊道:“可是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祭司。”
阿白道:“你能跟獸神溝通,認識草藥,還找到了别人從來不知道可以吃的地枇杷,你就是祭司。你是白狼部落的祭司,也是祁山的祭司,我們都需要你。”
沈俊一怔。
他知道阿白的意思,祁山的部落都沒有祭司,一旦有獸人受傷、生病,甚至是一場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要了他們的命。可是有了祭司就一樣了,很多死亡都能被避免。同時,祭司也是部落人們的精神支柱,具有信仰的力量。
可是……沈俊前世就是一個普通的白領,隻是比别人多認識幾種草藥而已,真的能夠擔當得起這樣的重任嗎?
他難得陷入沉思,所以也就沒發現阿白迅速擦掉了眼角的一顆淚珠。
這時,族長他們回來了。跑了一陣,嚎了一陣,幾個人都氣喘籲籲、臉色發紅,但是看起來精神非常好。
狼勇道:“狼俊,你許久不能化型也許就是獸神給你的考驗,隻有順利爬過這道坎,你才能成為真正的祭司!”
其他獸人連連點頭:“沒錯!肯定是這樣。”
沈俊:“……”
兩名獸人向前一步,對着沈俊行了一個大禮,一人顫抖着聲音跟他道歉:“對不起,我們錯了,剛才我們不明真相就對你說那樣的話,請祭司大人看在獸神仁慈的面子上,饒恕我們兄弟一次,我們再也不敢了!”
另一人趕緊跟上:“是的是的!請祭司大人恕罪!”
沈俊:“……”原來這倆人是一對兄弟,老大叫狼木,老二叫狼林。老二木讷嘴笨,經常被部落裡其他人欺負,老大就把他時時帶在身邊,老大說什麼做什麼他就跟着說什麼做什麼,俨然一台複讀機。
隻是兩句無關緊要的嘲諷而已,沈俊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兩兄弟感動的差點給他們跪下了,連連道謝。
沈俊擦了擦額角的汗,轉頭發現狼勇正一臉慈愛的看着自己:“狼沖的兒子,生來就該是部落裡最善戰的勇士,即使做不了勇士,也是部落裡最厲害的祭司,你父親會以你為榮的!”